但孟迟还是听了出来,说:“姐姐那时候一定很难过。”
沈轻若:“那时候年纪小,哪懂什么难过。”
孟迟洗了洗手,将手擦干,转过身来抱着沈轻若,轻声说:“姐姐记得这么清楚。”
沈轻若埋在孟迟的怀里,嘴硬道:“天生记性好。”
她顿了顿,说,“你可千万不要得罪我,要不然我会一直记着你。”
沈轻若感觉孟迟将她搂紧了几分,孟迟停顿了片刻,轻声在她耳边说:“姐姐,你想难过就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轻若眼眶微热,轻咬了咬孟迟的耳朵,说:“你一定要把我说哭吗?”
“想哭就哭,忍着对身体不好。”
“那你身体一定很好,爱哭鬼。”沈轻若担心自己把孟迟咬疼了,又用唇轻轻摩擦孟迟的耳朵。
孟迟被沈轻若的举动弄得喉咙发涩,轻声说:“也不是我想哭……每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哭了……我要是提前知道,就能够忍住了。”
孟迟说得一本正经,弄得沈轻若有点想笑,眼泪瞬间就回去了,她轻舔了舔孟迟的耳朵,说:“我才不哭,我可是姐姐。”
她哄着孟迟道,“家里有一个爱哭鬼就够了。”
孟迟被沈轻若说得脸皮臊热,语气正经道:“姐姐有时候也哭的。”
沈轻若:“什么?”
她什么时候哭了?沈轻若又很快想了起来,昨天夜里还被孟迟弄哭了好几回,她羞耻道:“你好不正经!”
第二天一大早,沈轻若咬咬牙,从床上爬了起来,忍着身体的酸软化妆。
孟迟让她多睡会儿,沈轻若骂道:“都让你昨晚不要闹,你闹腾个没完,弄得我眉笔都抓不稳。”
孟迟小声说:“姐姐昨晚不是这么说的……”
眼见沈轻若要恼羞成怒了,孟迟赶紧走过去,接过沈轻若
手中的眉笔,帮她描起了眉毛。
看着沈轻若精致的脸颊,孟迟不由得想起那句古诗,刚想出声,沈轻若就接过了她的话头:“妆罢低声问娘子,画眉深浅入时无。”
“娘子”这个词,孟迟挺喜欢的。孟迟心中微动,说:“姐姐怎么知道我想说这句诗?”
沈轻若:“这句诗还挺常见的。而且,我一看你表情,就知道你想说酸话了。”
孟迟看了眼镜子,想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镜子里的自己,眼眸微微发亮,唇角弯弯,确实跟平时有点不一样。多看几眼,觉得还有点傻。一想到自己在沈轻若面前是这副傻相,又觉得挺不好意思,稍稍拉直了一下唇角。
镜子里的自己,很快就变成正经了许多。
嗯,这样就很好,看着很内敛。
画展上人不少,孟迟跟沈轻若走进去没多久,孟迟就被主办方拉上台致辞了。
孟迟没做什么准备,刚才一再强调自己没有准备稿子,但主办方说,随便说两句也好。
画展上展出的都是素描大赛选手的优秀作品,孟迟也在其列。大家实在对孟迟太好奇了。
孟迟只好走上台了。
昨天她跟沈轻若说了,画展上展出的是她之前比赛时,选手们的画作,沈轻若一听到这其中有她的作品,就变得更加积极了。所以刚才主办方来跟孟迟说话,沈轻若对此也没有惊讶。
今天天气不错,有阳光,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孟迟身上,衬得孟迟本就精致的脸、出挑的气质愈加闪闪发光。她虽说没有演讲稿,但说起话仍旧镇定自若,看不出任何的慌乱和窘迫。
沈轻若目不转睛地看着孟迟的同时,心里又好笑地想到,孟迟应该没少在她公司会议上讲话,说话一套一套的,还真能把人唬住。一点都不像没准备的样子。
其他人一方面惊艳孟迟的相貌,另一方面也对她讲话内容感到好奇,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