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外婆的手好凉,凉到一点温度都没。
江遥心上一惊,有一个不好的想法蹿到心尖上。
她伸手缓缓地抚上外婆的脸庞,也是一样的冰冷。
江遥不敢相信,内心忐忑不安,她把手放到了外婆的鼻端试探,没有一丝的气息。
那一刻,江遥感觉寒意密密麻麻从脚底升起,迅速冻结着她的身体里的血液,直到头顶。
病房里很安静,有一种哀伤在空气中蔓延。
江遥努力地张口,想要喊外婆,可是声带却失声了,她一个字也叫不出来,也哭不出来,甚至连身体都动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外婆这么沉睡。
江遥咬着牙,用尽全力想要挣脱身体上无形的束缚。
她伸直手,努力地向前伸,用力到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指尖绷直,才按响了急救呼叫铃。
值班护士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事?”
“我……我外婆……她不行了……你们……快来啊——”江遥说话都是费力的,带着万分着急的哭腔。
江遥终于突破了自己,一动起来就扑到了病房上,她轻摇着外婆的肩:“外……外婆,你醒醒,别睡了。外婆——”
接到消息的医生和护士很快就来了,推门,开灯。
“江小姐,请你冷静。”护士拉着伤心欲绝的江遥,“医生来了。”
江遥被护士扶到了沙发上坐下。
医生开始给外婆检查。
江遥将整个人都缩在一起,身体都处在一种不安地颤抖中。
她双手交握在一起抵在下巴处,在心里疯狂地祈祷着,希望外婆不会有事。
直到医生的话在江遥耳边响起,宣布着外婆的死讯:“江小姐,对不起,周女士已经死亡超过两个小时了——”
江遥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有掩耳盗铃的之势。
她不停地摇头,不接受现实:“不可能,我今天早上来看外婆时她还好好的?她还说她挺好的。你们也没有告诉过我外婆今天有任何不适情况,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wΑp
江遥眼里的泪水如珍珠般一颗颗往下疯狂地坠落,她抬起泪眸,眼圈红红的,像可怜的小兔子:“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明明我外婆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出院了。”
江遥从沙发上弹起身来,上前紧紧抓住医生的衣袖,恳求着:“医生,你再检查一下,求求你了!”
“江小姐,你外婆她已经去世了。请你节哀!”医生也同情江遥,伸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我不要节哀,我要我外婆,我要她活过来!”江遥就在医生的面前跪了下去,“医生,救救我外婆!救救我外婆!救救我外婆!……”
江遥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并双手掌心按在冰冷的地砖上,不停地向医生磕头,仿佛像一个机械人一样,不停地重复同样的语言和动作。
医生几劝无果,只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