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桐察觉出异样。宋氏不是向来把府里的权利都攥得牢牢地,这种事情不是更能体现她的能力了么?怎么反而推给她了!
白秋桐来到前院,一卷草席入了她的眼,然后便是一个市井泼皮模样的男子在骂街。
“白秦山!白庆雪!给我出来,你们算什么狗屁!孬种!害死了人就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也不嫌给你们列祖列宗丢人!”
男子越骂越难听,白秋桐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走上前去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我是白家二小姐,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如果真的是白府的错,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白秋桐几眼,鄙夷道,“你是管事的吗?你说话好使么?”
“当然。只要你说的属实,并且真是我们府里的错,我会给你一定赔偿。”别看白秋桐文弱优雅,若论当家主事,她自是一把好手。
“那好,给我一百万两白银!你们白府害死了我妹妹,要你们这些还是少的,想我妹妹还是十一岁的好年纪啊,这么早就死了!”男子越说越激动,放声大哭起来。
白秋桐连忙安慰他,“你先别忙哭,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男子哽咽了两声,说道,“我妹妹原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丫鬟,有一日脚踝上被划了很大一个口子,流了很多血,她自己也没注意,不知道为什么又去沾水,这才染了热症,迟迟不好,也没有人管,这不昨日便咽气了。”
白秋桐听他的意思这是白庆雪的丫鬟,所以可能是白庆雪害死的。
“来人,去大小姐的院子请大小姐来!”
府里的下人都没见过白秋桐这么严厉的样子,都自觉行动去白庆雪的院子里寻她。
过了一会儿,去寻白庆雪的下人都回来了,都说白庆雪没在府里。
其实,就在男人刚开始堵门寻仇时,白庆雪就吓破了胆。她早就备好了银子,给去寻她的下人每人都发了一定的银子,让他们谎称自己不在。
白秋桐见白庆雪这种态度,心知这事肯定和白庆雪有关。
那男子见白庆雪也不在,刚刚白秋桐的话也掷地有声,想着接机能捞一笔钱,便盯住了白秋桐。
“我不管,人反正是你们府里的人!现在意外死了,谁知道是你们谁看我妹妹小,所以才欺负她,把她弄死了!说不定,那个罪魁祸首是你呢!”
白秋桐见对付这种市井泼皮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所以准备拿事实说话。
“沛兰!去夫人那儿把府里丫鬟小厮的名册拿来!请夫人也一起过来!”然后看着男子说道,“既然是我们府里的人,对一对名册总没有问题吧!”
那男子脖子一横,“我妹妹本来就是你们府里的人,有什么不敢对名册的!”
沛兰到了宋氏的院子,见到宋氏躺在床上摇着蒲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夫人。”
宋氏没好气道,“又有什么事!”
“我们小姐请您把所有丫鬟小厮的名册带上,去前院一趟。”
“你们小姐可以自己处理!我这每天要处理太多的事情了!不知道把名册放在哪了!”宋氏就是摆明了不去的态度,连名册也不拿出来。
沛兰无奈,这是关乎白府的事,她怎么能置身事外?忍不住提醒她,“夫人,这可是白府的事情,不是我们小姐自己的事情!”
宋氏毫不在意地冲着沛兰挥了挥手,“让你去你就赶紧去,别说了,我累了,你走吧!”
白秋桐见沛兰没拿着点名册回来,便扬声道,“既然如此,我也处理不了,那我便报官把,让官府来处理这事!”
宋氏派来看情况的人心道不好,这要是报官了,不就糟了!他赶紧飞奔回去禀告给宋氏。
宋氏一听,赶紧从塌上坐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发髻,确定自己的形象没问题,才抱着账本缓缓踱步向前院走去。
白秋桐见宋氏出现在前院一点也不意外,她那话就是说给宋氏的下人听得。
宋氏到了前院,撇了小丫头的哥哥一眼,那男子低下了头。
今天这些事全是宋氏一人指使的,包括让丫鬟通知白秋桐来处理这事,就是想让白秋桐一败涂地。
宋氏前些日子听说白庆雪的院子里死了个小丫头,还是因为白庆雪摔了一个茶杯,划伤了那姑娘的脚踝。她怕那姑娘的家人来闹,便想着送点钱给那小丫头的哥哥。
宋氏忽然感觉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把这事推到白秋桐的身上,足以让她身败名裂了。
于是宋氏命人送钱给小丫头的哥哥,并且告诉他如果想得到更多的钱,就去白府门口闹事,那男子也是贪财,信了她的话,所以才惹出今天的事来。
宋氏装作不知情,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本不想来的,但是听说女儿你处理不了,我这才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