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当真厉害,敢取如此名号!”谢云汉忍不住出声道。
“狂妄!”那女子揉着酸疼的手腕小声嘟哝,却惹来谢云汉一道锐利的目光。
谢云汉心中暗忖:“不管这人是不是真叫齐天,纵然是个假名,他也足够狂妄的!他方才竟以手指生生弹断父亲亲手为三妹铸的青花剑,料想修为也是极为高强的,怕是我出尽全力,也非他敌手!”他看了二弟与三妹一眼,“就凭方才他那一手,我们三人联手也不敌!这人道行深厚,想要一走了之,还不简单?想来,这些村民,也真非他所杀。”
谢云汉将自己想法暗中传音与两人听,两人细细一想,却也觉得有理,只是那谢青梅让悟空一指弹断了父亲所铸的青花剑,觉得太丢面子,而且也着实心疼那口剑器,于是,便未如谢云汉与谢云深两人这般面容和谐。
“该死的家伙,姑奶奶的青花剑,回去若让母亲知道,还不被她骂死?真是倒霉透顶,方一下山,便遇到这种倒霉事情。”谢青梅在心中暗恨悟空,她年少不羁,没什么城府,自然就将心头所想表现于脸上。
悟空自然也不会与小姑娘计较,听得谢云汉那带着惊疑的话语,便道:“卑微散修,厉害不敢当。”
谢青梅却是冷哼一声,道:“喝!你能一指弹断本姑娘的青花剑,还不厉害?难道,你的弦外之意是我们太过弱小不成?”
悟空暗自摇头,虽听到了谢青梅的话,却也毫不搭理。
谢云汉越发觉得悟空有些风范,竟然起了结交之心。
谢云汉深得父亲剑神谢晓峰真传,自小便聪明伶俐,在剑道一途上进境极快,而且广交好友,在这东土神州当中倒也颇有名气。
“那妖魔怕是已走多时,近日来我受了些伤,不然施展神通,便可轻易知道这厮藏在哪里了!”悟空忽然觉得自己傻气,怎的与这些人废话,想来,那杀了这些村民的妖魔此刻已然跑远了。
谢云汉却道:“道兄不必懊恼,谢某自有办法。”
说完这话对着悟空又是一拱手,道:“适才小妹、二弟以及在下多有得罪,盖因瞧见这村庄数百无辜百姓遭遇毒手,剑心不稳,影响了思维判断,认为乃道兄所为,实在大错特错。还望道兄莫要见怪,我这便与道兄一同去追那妖魔,由谢某将之斩杀,以谢方才之罪过。”
这谢云汉把话说得当真是滴水不漏,此人倒是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
悟空与这采药老人有些因果,他自是知道,修为越高之人,越是看重因果,虽然他尚未彻底明悟何谓因果,但却也有所了解,自己若想了却这一段因果,便需将那妖魔诛杀方才妥当!不说因果,便是老人授予自己的那些感悟,自己也当为他报仇。
悟空道:“道友不必如此多礼,那妖魔我当自己出手斩之。”
谢云汉称其“道兄”,而悟空却称其为“道友”,谢云汉从其中称呼一听,便又有了些许想法,这叫齐天的道人怕真是道行高深莫测!适才那一剑也显现出了他的非凡实力,但看这齐天,却似乎并未放在眼里。
谢青梅与谢云深却并未有谢云汉这等玲珑心思,自是不怎么在意两人的对话。
“昨日齐天与这采药老人一见,他对齐天的一席话,使得齐天颇有些感悟,故而结了些因果渊源,料不到今日他便被妖魔杀了,要了断这因果,还需我自行出手。道友说有办法寻到那妖魔,还请道友带路才是。”悟空拂袖,打了个稽首说道。
“道兄宽心便是。”谢云汉说道,心头却是大惊,这齐天道人竟然领悟到了因果?能如此透彻的洞察到他与这老汉结下的因果渊源,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正确,若刚才逞一时之快,恐怕而今兄妹三人已吃了苦头。
悟空道:“有劳道友。”
悟空始终觉得称这谢云汉为道友不妥,但自己面目年轻,齐天这个名号传将出去,别人也皆会以为是一个后起之秀。他已然了解到那些神佛的厉害,自是步步为营,做事做得必然要滴水不漏,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称呼也要与自己而今的身份相称。
于是,谢云汉拔地而起,足踏剑器,抬手一捞,便将谢青梅拉上剑来,道:“道兄请了!”
谢云深对着悟空略微点头,也祭起剑器,立于空中。
悟空暗笑一声,这谢云汉当真是心机深沉得很,也不作态,脚步一踏,便已足踏虚空而起,那七十二般变化他早已烂熟于心,虽然法力大退,但要施展,却也不算艰难,况且体内又有一道鸿蒙紫气。倘是往日,一个筋斗,那便是十万八千里了。
七十二变,并非是指七十二个变化,这七十二乃是虚数,是为形容此法术的变化多端、高深莫测。由此可见,悟空而今得到的那“鸿蒙三千变”也并非单指三千变化,而指的是三千大道,尽含其中!可以想见,比那七十二变要强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