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们也没有看得清楚,因为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老黄脸色沉郁,满脸痛苦的低下头。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磊子紧紧抓着老黄的衣领,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火柴棍!是我害死了火柴棍!”
只听啪啪脆响,二哥一个劲地扇自己的耳光,一个人到中年的汉子,红了眼眶,声音都带着哭腔。
二哥对自己下手极重,几巴掌下去,脸颊高高肿了起来,嘴唇都打破了,溢出血丝。
我赶紧走过去,拦着二哥:“二哥,你这是干嘛?”
二哥哽咽着说:“是我害了火柴棍!”
“火柴棍是被……是被那张脸带走的,关你何事?”磊子问。
二哥说:“刚才我跟火柴棍开玩笑呢,我说火柴棍你脚太臭了,能不能离我们远点,我们都快被你熏死了!火柴棍笑了笑,挪到那片野草前面,抓了把野草,在那里刷他的胶鞋底子,刷着刷着,就听火柴棍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当我们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就看见火柴棍……火柴棍的脖子上飙起鲜血……仿佛野草后面有什么东西,拽倒火柴棍,就往草丛里面拖……”
二哥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老黄接过话茬说:“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等我反应过来,扑过去想抓住火柴棍的时候,却没有抓住,火柴棍被那股力道一下子拽进野草丛中,而我……我只抓住了他的一只鞋……”
老黄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只破胶鞋,重重地叹了口气,神色哀伤。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磊子抓扯着头发,瞪红眼睛问老黄:“你去抓火柴棍的时候,看见了那张毛茸茸的怪脸?”
老黄点点头:“对,那张脸……就藏在野草丛里,一闪即逝,太快了,我也没有看得清楚!”
一张毛茸茸的怪脸!
我们的心弦紧紧绷了起来,那张怪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压抑的气氛就像无形的石头,沉重地压在我们的心头。
磊子阴沉着脸,扯下一把野草,三两下扎成一个简易火把,在火堆里点燃过后,举着火把,只身走进野草丛。
我担心磊子安危,叮嘱老黄他们待在原地不要乱动和乱跑,然后抄起赶山棍追了上去。
我和磊子拨开野草丛,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熏得我差点没有呕吐。
但见草丛里面,新鲜的血液还没有凝固,一大片一大片,就像是来自地狱的血色涂鸦,极大地刺激我们的眼球。
我们越往前走,越是心惊,草丛里除了有大量触目惊心的喷溅状血迹以外,竟然还有支离破碎的残肢,有鲜血淋淋的手指头,有撕裂的皮肉,还有爆裂的肠子,以及一只血肉模糊的脚踝,脚上还套着一只破烂的胶鞋。
我的心狠狠颤抖了一下,胸口登时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已经可以确定,草丛里的这具残骸,就是刚刚受害的火柴棍!
虽然刚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真正看见这血淋淋的画面,那种来自心灵的震撼,是真的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
一刻钟以前,火柴棍还是一个大活人,还在抠着脚丫子,说他一点都不害怕。
然而现在,这个坦然面对艰难人生的火柴棍,此时却像零件一样的洒落满地,整个身体不知道被撕裂成了多少碎块。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强忍着内心呕吐的欲。望,这一切,难道都是那张毛茸茸怪脸的杰作吗?那张怪脸,到底是什么东西?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