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到庆和宫相请,幼菫这是第一次以女儿的身份陪“父皇”吃饭。
裴弘年穿着月白龙袍,风姿卓绝,站在殿前等着她。
脸上和煦的微笑,让这昏暗的夜色似乎跟着明亮起来。
“堇儿穿着宫装甚是好看。”
他下了台阶,从沉香手中接过她的手,扶着她进殿。
幼菫穿了件粉色宫装,边走边嘟囔道,“庆和宫里的衣裳也太多了,父皇就没想想,我能不能穿的过来?”
依着去年裴弘年给她定做衣裳的风格,这些宫装明显是得他授意做的,着实是毛茸茸的元素太多。即便是春装,他也能寻个巧妙的地方加上毛茸茸的小球球。
裴弘年微笑道,“你只挑喜欢的穿。宫里就你一个女子,尚衣局闲着也是闲着。”
进了大殿,一点声音没有,幼菫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四处张望了一下,一向无处不在的裴承彦史无前例地没出现。
这让幼菫很是意外。
“太上皇怎么不在?”
裴弘年笑道,“怎么,想和你皇祖父一起用膳?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他。”
幼菫别扭道,“只是奇怪罢了。”
裴弘年扶着她坐到大大的长餐桌前,自己也坐到她身边,微侧首看着她,眼内的柔和似是月光流淌。
“你是我女儿,我盼这一日盼了这么久,认回来好几日了,我们父女二人还没好好相处过。父皇他总得给我这个机会吧。”
“噢。”
冷不丁叙起父女亲情,她略觉尴尬不适。
幼菫低头摆弄着禁步上的玉佩,是父亲亲手雕的。
裴弘年从她手中拿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是块好玉。有这么个好父亲陪了你十几年,是你的福气。”
幼菫歪头看他,“父皇说的是真心话?”
裴弘年笑,“真心话。”
幼菫哼了声,开始翻旧账,“可是父亲刚来京城时,你对他一点都不客气,你还挠伤了他。”
裴弘年抚了抚她的脸颊,“傻丫头,说他好是一回事,他终归是我情敌,该不退让的还是不能退让。”
幼菫替赛德抱不平,“可是父亲退让了啊。”
裴弘年笑,“所以我说他是好父亲啊。”
“狡辩!”
裴弘年脸色认真了几分,“堇儿,待你做了母亲,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儿,就知道我的感受了。”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