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却是沉默起来。
“喂?舅,你在听吗?”
“嗯,你妈现在在我这儿审计,王珮给公司说了什么?”
审计广州办的事情黄楠并不知道详情,听了钟达云的话才记起这档子事儿来,感觉找他有点不合适了。遂道:“我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什么?”
黄楠着急出来,口不择言的说道:“我知道电缆厂陈铁军、李庆、杜恒和王珮原来都是一个公司的。”
钟达云愣了一下,原本是想知道审计的事情,却意外得知了这个信息。要早知道这几人是一伙的,当时就应该及早把这些人铲除了,也没有后来的事情。倪强就是个摆设,啥都不知道!钟达云怒从心起,叫道:“饭桶、饭桶!”
黄楠以为他是骂自己,心中不愿意了,可现在有求于他,再不情愿也只能忍着。
钟达云骂了两句,估计从黄楠的口中也问不出审计的核心情况,遂道:“等上班了我找人问问情况再说,你别跟我打电话,这会儿都睡觉呢,找谁都没用。”
黄楠心头又燃起了希望,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钟达云冷笑着挂了电话,心中暗道:“你爸你妈在查我,你还让我帮忙?里边呆着吧。”钟达云关了台灯,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儿,满脸不情愿的睁开了眼,靠在床头点了一根烟。
钟达云五十多岁的人了,平时的睡眠质量很不好,有个轻微响动这觉便睡不成了。黄楠凌晨来扰,钟达云自是烦感,琢磨了一会儿,嘀咕道:“这个事儿倒是可以和钟菊清说一说,给她添点堵。”
日上三竿,黄楠已是心急如焚了,忍不住给钟达云打了电话,却是没有回音。正在焦急之时,被一个警察叫了出去,黄楠懵懵懂懂的感觉事情可能有了转机。
直到看到黄菲,黄楠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眼睛里有了一层雾气。
黄菲陪着笑脸,一再的给办案的警察说着道歉的话,姐弟俩在缴纳保证金、写完保证书后,得以取保候审。出了公安局,黄菲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黄楠低着头一言不发,等两人上了车,黄楠诚恳的说道:“姐,我错了。”
黄菲寒着脸回应道:“错了你有改正过吗?你想把爸气死?”
黄楠忙问道:“姐,你没跟爸说吧?”
“这会儿你想起爸来了,之前你在干啥?……”
黄楠一声不吭的听着她训斥,从言语中判断黄菲应该没告诉黄克己,否则黄克己骂人的电话早打过来了。
黄菲发了一通脾气,平静了一会儿又道:“回去了你好好谢谢王珮。”
黄楠微微一愣,问道:“谢他干啥,他都不接我电话,爸把政府关系交到他手里,他见死……”
黄楠尚未说完,黄菲叫道:“不是他找当地的副县长,你能出的来?你还有没有良心?没早点让你出来,是让你长长教训。”
嗯?黄楠又是一愣,敢情不是钟达云帮的忙?!那自己给钟达云说的那些话……
黄楠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不对,应该是黄菲起了作用,王珮才出手帮忙。素日里黄楠对王珮的不满左右了情绪,心中也不愿承他的人情,偏见占据了上风。
“我说话你听到没?”
“知道了。”
黄菲发动车辆正要离去,钟菊清的电话打了进来,黄楠接了电话,钟菊清劈头盖脸的斥责道:“你作死啊?啥事儿你都敢干?你等着,回去我打死你……”
钟菊清知道这事儿,有两个途径。一是钟达云,二是王珮,到底是哪个渠道出了问题,黄楠正在盘算。黄菲接过电话说道:“妈,我已经把他带出来了。”
黄菲简单的说了经过,钟菊清放下心来。
“你把他看好了,这一段时间哪儿都不许去,老老实实在公司呆着,先别跟你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