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跌入了无尽的深渊,身体不停地下坠,不停地下坠,永不见底,永坠不止,四周全是冰冷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后来忽觉得眼间一凉,阿来便醒了过来。
泪无声的滑落,“夫君,是雪儿对不起你!雪儿无用,雪儿就是累赘,可就算雪儿毁容了,日后再不见人,雪儿也不愿看到夫君这一身的伤痕,雪儿也不愿看到夫君去以命相搏!夫君,雪儿别无他求,但求一件,再有下次,哪怕是雪儿死了,也请夫君保全好自己,可好?”
“傻子!你若死了,我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这样,雪儿,我们去寻处无人的地方,从此隐居,再不去理这纷扰的世事可好?”
在看到雪儿脸上那两道刺目伤痕的一刻,阿来怕了,这次是雪儿的脸,那下次呢?下次就可能是雪儿的命!这世间无尽的邪恶,终是不休!自己斩不尽,除不绝,那一刻阿来心中除了滔天的愤怒以外,很乱很乱。
“呜呜呜。。。。。。,夫君,说些什么傻话?公公婆婆你不要复生了吗?还有,还有幻儿,你不去找寻了吗?随着夫君,雪儿就算会死,雪儿也不要那么自私地叫夫君为我放下一切!”
哭音极软,语意极坚,阿来心间最深的那处,被雪儿一语戳中,阿来一拳狠狠地擂在地上。
“是啊!父母,幻儿,啊。。。。。。”
阿来仰天咆哮,阿来觉得极其憋屈,极其无奈。
问世间为何要有如此多的牵绊?
他日种下的因,便是今日要尝的果,阿来突然觉得心好累,如果,如果一直呆在乾矩城夏家,如果没有那寻死一跳,今日自己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没有人能给阿来答案。
“哥哥,你这一身的伤,深可见骨,肚穿肠露的,你要吓死阿婴啊?哥哥,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阿婴凑上前来,关切地问道。
阿来勉强苦笑,随口回道:“你还不了解哥哥吗?哥哥是打不死的小强,只要不是顷刻间殒命,再重的伤也奈何哥哥不得!”
“快呸呸呸!乌鸦嘴,说什么呢?快点看看,伤势到底怎样了?”
阿婴气得跳脚。
阿来依言内视,惊然发现阿婴口中那么重的伤竟然已经痊愈了,哪儿还有一丝伤痕,阿来怀疑是不是小丫头危言耸听呢?但更让阿来目瞪口呆的是,此刻体内竟然是五十斗五十窍在汩汩而转,这是什么时候?又开的十斗十窍啊?万化祖血百窍百斗即可大成,在自己一无所觉之下,这就过半了?
阿来开始莫名的恐慌,又不敢显露一丝,想都不敢想下去,赶忙转移话题问道:“妹妹,那五个魔头呢?被你们打跑了还是诛杀了?”
“啥?”阿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是问你那五个魔头呢?”阿来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心想自己刚才声音不小啊?挨这么近,阿婴怎么就听不清楚呢?
“哥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阿婴不确定地问道。
“我就记得我把雪儿交给你之后,我就走向了那五个魔头,我心里想着我要杀了他们,我要为雪儿报仇雪恨,这不还没走到他们跟前,我便极怒攻心昏过去了吗?我说妹妹,你就别再卖关子了,快告诉我,那五个魔头后来到底如何了?他们竟敢划伤雪儿的脸,他们都该死!”阿来努力地回想道。
“这,这,哥哥我也让你弄晕了,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讲!”
阿婴求助似的看向了黎天,看向了无忧,看向了炏儿,看向了西帅与宙。
“哎!小子,随我出来吧!”
西帅摇头一叹,当先朝极乐冰棺外走去,跟着他向外步去的,还有宙。
阿来狐疑地跟上,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阿来仿若看到了一副来自地狱的场景,成片成片的血花已被冻结于地,爆裂的脑浆,头颅,被洞穿的肚腹,成团的肠子流露在外,被洞穿的心口,飞离的心脏在极远处被冻成冰坨。。。。。。
乍见到眼前这幅地狱般的场景,阿来一时没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擦了擦嘴角,阿来无语地问道:“我说西帅大人,这些都是你的手段吗?也太暴力了吧?”
西帅摇了摇头,阿来又看了一眼宙,难以置信地问道:“难不成,是前辈你?”
宙也摇了摇头,西帅与宙同时道:“这些都是你的杰作!”
“我?”一股更强的呕意向上涌来,阿来被西帅与宙的话语炸得目瞪口呆,外焦里嫩,如有一道雷霆轰如脑间,阿来木立当场。
妖圣洞中那个梦境,梦境中不灭妖圣的话语再度在阿来脑中浮现。
随后,阿来发疯一般,震起成团成团的雪花,将眼前的污秽掩埋。
边掩埋边狂吼着,“不。。。。。。,不。。。。。。,不。。。。。。,不是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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