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西门?凯撒克连同一众香港置地高层,一干人等乌泱乌泱的坐着电梯到了七楼的会议厅。
隔着老远,纪明杰就看到怡和会议厅那两扇对开的红色木门最大角度的开放着,正对着木门方向刚好是一层不高的台阶,台阶上铺满了暖米色的地毯,搭配着深灰色坠地桌布的长条长桌看起来应该是临时搭建的主席台。
虽然西门?凯撒克大力相邀,但纪明杰坚持婉拒了一同登上主席台的邀请。
坐在主席台的正中,不时有相熟的财经记者凑过来试图打探口风,都被西门?凯撒克不动声色的打法走。
“老凯撒,你真的认为那位中国纪和纽璧坚他们是一伙的?”
香港置地的原股东艾德?道格拉斯?柯布尔漫不经心的看着主席台下方乱哄哄的本港媒体,小声问着西门?凯撒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来自伦敦的绅士们即将远离远东这块不毛之地,这半个世纪的历史早就告诉我们应该如何做?”西门?凯撒克狡猾的一笑。
艾德的眼睛猛地一亮,也不管下边一众本港媒体正伸着脖子试图找到这场突然发生的新闻发布会的因由,拍着凯撒克的肩膀大笑了起来。
半个世纪以来,日不落帝国的力量开始快速衰竭,为了预防被人清算三百年来殖民统治的阴暗面,当大英帝国撤离印度时,留下了巴基斯坦、印度一对死对头,当大英帝国撤离中东时,回手把阿拉伯人的死敌扔进了中东火药桶耶路撒冷建国……,这样的例子简直多得数不胜数。
虽说此时的主流国际道德水准和数十年前已经大不相同,怡和撤离香港没有大英帝国撤离时被清算的隐忧,但是骨子里的基因依旧影响着西门?凯撒克的行事风格。
再加上纪明杰抓住香港股市动荡的机会乘火打劫,在谈判中经常采用咄咄逼人的方式试图使凯撒克认清现实,凯撒克心中若说半点火气全无那是扯淡。
眼下怡和撤离香港大局已定。凯撒克发觉纪明杰好似对怡和背后的一系列变故一副全无所知的模样,到底是城府深沉装得好?还是真的懵懂无知不知所云?凯撒克难免会随手丢个“坑”过去,试试纪明杰如何应付。
如果纪明杰和纽璧坚是一伙的,凯撒克所谓的提前祝贺没有任何不妥。如果纪明杰和纽璧坚不是一伙的,那么事情的后续发展可就有意思多了,看着搅和的机会就在手边,做为纯种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西门?凯撒克如果轻轻放过没有珍惜那绝对会被天打五雷劈的。
怡和日常的官方新闻发言人玛丽亚?凯莉和往日一样,单独站在主席台左侧前方的发言台子前。
虽然玛丽亚面容平静的摆出一副专心致志查看发言稿的模样。但在新闻媒体人看不到的地方,被发言台遮住的玛丽亚的小腿在轻轻的颤抖着。
从通读了新闻稿全篇的第一刻起,玛丽亚?凯利就竭尽全力的调整着自己的精神,试图使自己情绪保持在一个十分稳定的状态。
多年养成的良好职业素养在关键时刻终于发挥了作用,玛丽亚?凯利总算维持住了一位合格新闻发言人该有的表面形态。
看了看腕表和墙壁上所挂着的石英钟,玛丽亚?凯利确认距离新闻发布会的正式召开时间还有三分钟,正打算在快速通读一次手中的新闻稿,酝酿一下正常的说话语调,玛丽亚?凯莉忽然听到记者席的后排猛地出现了一阵异常刺耳的喧哗声。
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熟悉的面容映入玛丽亚?凯莉的眼帘。
纽璧坚笑容满面的对潮水一般涌过来的录音笔和话筒摆了摆手。沿着靠墙的通道快步走上了主席台。
和起身迎接的西门?凯撒克做了一个大力的亲密拥抱之后,纽璧坚拉出椅子施施然的坐在了凯撒克身边特意留出来的空位上。
看着纽璧坚和西门?凯撒克的动作,全场记者都开始大声喧哗起来。
“王哥,他是谁啊?怎么这么多人都开始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