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家里人只在乎他赚的多不多,没人在意他累不累,饿不饿。
“嗯……妈!”
姚卫民试着叫了声妈,感觉还行,没什么别扭的地方。
看来这具身体的血缘关系依旧还在,并没有发生改变。
“咋了,卫民?”
“我身体已经没事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姚卫民倒了杯热水,捂着搪瓷缸子暖手,“另外我刚刚去了安置办,谈了下工作的事。”
“咋样?人家怎么说的?”
韩桂凤满脸期待的问道。
就连躺着的姚卫国头上的被子也动了下,显然也很关心这件事。
“答应给安排,具体说这两天等结果。”
姚卫民的性格就是这样,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从不把话说死。
那个冯科长是答应并且做出承诺了,但官字两张嘴,没有正式走上岗位,啥事都有可能发生。
呼啦!
姚卫国闻言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你还真是幼稚,人家这分明是在忽悠你!”
他边说边披上棉袄下了床,“你以为现在转业军人那么好安排岗位呢?说让你等两天,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呢!”
“妈,我跟俊秀结婚的事可不能再拖了,要是家里实在腾不出地方,我……我就搬俊秀家住去算了!”
“咳咳……你个做大哥的,说的这叫什么话,也不怕让外人听到笑话!”
韩桂凤气的咳嗽个不停,脸色愤懑。
“反正我不管,我跟俊秀都快三十了,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姚卫国穿好棉袄,戴上棉帽子,朝外走去。
“回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今晚我约了俊秀看电影,你们不用给我留门,太晚就去俊秀家睡了。”
“你……你还真……咳,咳……”
韩桂凤一口气没喘匀,剧烈咳嗽起来。
“行了妈,人都走了,你再生气也没用,随他去吧!”
姚卫民下意识帮母亲拍打后背,并把搪瓷缸子递了过去。
“哎,卫国这孩子,就是你爸从小惯得他,真要是跑去倒插门,咱们老姚家的脸往哪儿搁啊!”
韩桂凤长吁短叹。
而这时父亲姚祖德回来了。
虽然跟闫埠贵年纪差不多,但看上去就跟六七十岁似的,头发花白,身体微微佝偻。
当问清楚原由后,便一声不吭的去了门口,从兜里摸出铁质烟盒,开始卷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