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转头着已经满头大汗一脸惨白的月白是皱了下眉头。
因为战乱,所有城镇都进入戒备状态,萧晨和月白两人都是国家通缉犯,大摇大摆的去城里租马车根本不现实。于是萧晨和月白就想着能不能在村子里租到马车,但是当他们来到那些村子之后,一幕幕触目惊心的场景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空无一人的村子数不胜数,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很明显这里遭抢,但是肯定不会是北境大军干的,因为北境大军还没有把兵线推到这里。萧晨和月白在找了七八个村子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还有人的村子。
但是村子里的全部都是一帮耄耋之年的老人,拄着拐杖在村子里颤颤巍巍的走着,坐着。这里找不到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女人也一样,甚至连孩子都没有。村子里犹如狂风席卷过一般,别说马匹,牲口都没有一只。
萧晨从哪些老人的口中了解道,这些犹如被土匪掠夺过一般的场景,并不是真的被土匪劫掠了,而是征税队来了,征兵队也来过了之后的场景,征税队对那些衣不遮体的村民们开出了天价的税收,村民给不出来,他们就动手抢,所有东西都不放过,反抗的人都被抓了起来被毒打。
被抢走了所有的东西的村民是心灰意冷,但是并没有失去希望,只要还有人在,日子总得要继续过,但是厄运女神并未就这样放过他们,没等那些征税队走远,征兵队又来了,他们将村子里的只要上去还有力气的人全部带走了,不论男女。
老人一已经没救了,立刻拿出了最后的粮食让稍大一点的孩子带着其他小的离开这里,他们这些老人并没有跟着那些孩子离开,而是留下来等待着迎接自己生命的结束。
在萧晨和月白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村子里大半的老人已经被饿死了,他们的尸体就摆在村中心的广场上。老人们对萧晨和月白提出了请求,希望萧晨他们可以帮助他们将那些老人埋葬了,或者火化了。
在大陆的古老传说中,人死后如果不被埋葬和火化,将无法归入冥神的怀抱,那就无法获得新生。那些老人虽然很想自己做,但是他们已经饿的快走不动了,别说收集柴禾,就是连打火石都用不了,搞不好下一秒他们就会和广场中心的老人一样魂归天际。
挖坟自然是不可能了,就萧晨和月白两人挖那么多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萧晨和月白在周围找来了柴禾将那些老人火花了。在走之前,萧晨将自己和月白的干粮全部都留给了老人们,干粮不多,但是对于剩下的这些老人来说足够吃上一个月的了。
萧晨和月白在离开村子后,是彻底死了找马车的心思了。他们开始一路飞奔用双脚跑向罗兰德家族的领地,萧晨是无所谓了,神行无踪在手,跑点路还是小意思的,只是月白就不同了,虽然萧晨已经把神行无踪的心法要诀教给了月白,但是月白总是不得要领,跑得慢不说,还跑的一脸惨白。
萧晨停了下来道:“月白,我们先休息一下吧。”月白喘着气停下来道:“师父,我没事。我还可以继续跑。”
萧晨白了眼月白苦笑道:“瞧你现在这熊样,还继续跑?你想还没到罗兰德家的府院门口就累死在路上么?气虚不稳,内力已经混乱,万一跑的走火入魔,你小子就乐子大了。”
月白擦了擦汗水找了个地方瘫坐在地上道:“师父,都跑了三百里路了,您怎么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啊?连汗都没出一滴。”
萧晨笑了笑道:“你的神行无踪跑的不得要领,一通瞎跑自然就是这样子了。你回去还要多练练。神行无踪练到极致配以高深内力,可日行千里不在话下。当然,现在的我是做不到的。”
月白点了点头苦笑道:“等我能日行千里,那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师父,我们离亚伦斯还有多少的路程啊?”
萧晨从腰间拿出地图了道:“还有四百里路呢。今天样子是到不了了。”月白一听立刻躺在地上哀嚎道:“我的天啊,还有四百里啊!再这样跑下去,我这腿就废掉了。”
萧晨将地图塞回腰间道:“将你的内力运至脚部各大穴位,可以舒缓脚部酸痛。休息一下,我们再往前走二十里路有一个村子,我们去哪里过夜。不知道那村子还在不在呢?”月白爬起身子苦笑道:“就算在,估计也被帝国征税队和征兵队弄成废墟喽。”
亚伦斯,罗兰德府院,菲娜坐在镜子面前,着身边摆着整整齐齐的嫁衣,这是哪个子爵差人送来的。这套嫁衣不是便宜货,是聚宝斋的上品布料做的。
转眼之间,婚期已近到了眼前,明天就是那个子爵定下的大婚之日。菲娜对于那些肥头大耳的子爵是厌恶至极,到就想吐,但是现在的菲娜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如果菲娜现在反抗悔婚,那罗兰德家族上下都会遭殃,罗兰德家的仆人和护卫都会因为菲娜的悔婚而被送入大牢,罗兰德家族的领地和爵位也会被剥夺。
菲娜自己倒是没什么,但是连累下人还有护卫和自己一起遭殃就不是菲娜想到的了,这领地和爵位是死去父亲留给自己的东西,菲娜不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就弄没有了,但是菲娜也不会允许那个猪头子爵玷污自己。
菲娜从梳妆台下摸出了一把匕首,这是华特伯爵在菲娜十五岁生日时送给菲娜的礼物,菲娜当时还很叛逆,以为父亲给自己一把匕首,是让自己死了算了。但是菲娜在之后才从老管家的口里得知,这是菲娜母亲留给父亲的第一件定情信物,对于父亲来说这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华特伯爵希望让这把匕首代表着她的母亲来保护她。
菲娜将匕首塞入了怀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道:“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碰我一下。”菲娜随后将目光转向了放在了梳妆台上的一枚发簪,在发簪上的是一枚梅花铁扣,为了随身携带,菲娜将梅花铁扣做成了发簪一直戴在头上。
菲娜拿起发簪抱在怀里柔声哭泣道:“对不起,月白。我可能没办法等你来娶我了。不过下辈子,我一定还会找到你,希望那个时候我可以嫁给你。”菲娜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房门其实一直都虚掩着,一双眼睛着坐在梳妆台前的菲娜是露出一丝不忍。目光在犹豫了一会之后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一个人影缓缓的离开了菲娜闺房门前,一个身穿华服的老者,转身进入了供放华特伯爵灵位的厢房。老者进入后关闭了房门跪在华特伯爵灵位前道:“老爷,老奴无能,未能保住小姐家业。现在家业不保,老奴只能退而求次保住小姐,望老爷在九泉之下保佑老奴可以成功将小姐救出。只要能救出小姐,老奴纵使身死无悔!”
“老管家,这活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干。”一个声音从老者的背后传来,老者转身一,只见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一脸微笑的着老者,老者着那人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男人哼口气道:“我和弟兄们,自打当兵开始,就跟随将军出生入死,现在将军身死沙场,而我等无能为将军报仇。保护小姐是我们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我和三百弟兄随时准备为小姐牺牲。”
老者点了点头笑道:“好,我等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只要能保住小姐,我豁出这条老命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