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枭直觉游殊是发生了什么,但没问。在他印象中,游殊是个很孝顺的人,要是没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游殊没道理突然跟他发一条这样的消息。
而且他觉得从奥城回来后游殊就一直怪怪的。
路枭思索片刻,决定找个时间把游殊约出来谈一谈。如今二皇子因为一个情报理所当然地得到路家的“报恩”,当了中都城主,要是二皇子记仇,他还真有点难办。
隔了两天,路枭出门赴约,正巧遇到站在院子门口不知在做什么的唐枭。
“怎么了?”路枭皱眉,眼前的唐枭面露难色,双眸自然下垂,也不敢正眼看路枭,眉眼间尽是一副犯下大错的模样,要不是路枭实在想不起来唐枭做错了什么,也确定自己没有体罚人的爱好,他都要以为唐枭是被他欺负了。
偏偏唐枭站在他身前跟棵松树似的,屹立不倒。
“有话就说,别挡我路,我约了人的。”路枭说着就要往旁边绕两步,刚迈步就被又唐枭拦了下来。
路枭脚步一顿,扬了下眉,不可置信。
“你拦我?不让我出去?”
“是家主的意思。”唐枭尴尬万分,“秋将军说最近陛下身体不好,外面有些乱,让我看着你,不让你乱跑。”
“得了吧。”路枭显然不行,嘲弄道,“不就是怕我逃婚吗?”
唐枭张张口:“不是这个意思……”
“诶,我问你。”路枭勾勾手指叫唐枭靠近,低声耳语,“我要是真逃婚了,你选择支持我,还是支持我?”
唐枭只是道:“你一个人在外会有危险。”
闻言,路枭送给唐枭一个戏谑的眼神,意思是叫唐枭自己体会体会这话有多令人无语。
唐枭果然闭嘴了。路枭并不把唐枭的拦路当一回事,见唐枭老实,挥挥手便准备出门。
可唐枭比路枭想象中的还要轴,肩负重任,他今天是说什么都不会让路枭踏出去一步。
“啧……不是我说,唐枭,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谁的人?”路枭看看时间,开始不耐烦起来,“我真不会跑,我就是出去聊会儿天!”
唐枭一言不发,无声胜有声。
路枭拳头硬了,刚想发作,身后的门打开,秋英昇站在屋里,眼神往路枭身上一扫,路枭就不得不老实。
“你老是欺负唐枭做什么,快进屋里来,我跟你说点事情。”秋英昇颔首示意唐枭先退到一边,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就让路枭不敢反抗。
路枭骑虎难下,一时觉得有点委屈。
每个知道他身份的人都说路家人从小就疼他,说只有没受过委屈的人才会被养成这幅无法无天的模样,亲戚们明面上赶着讨好他、巴结他、逢迎谄媚,私底下却都在骂他是差点害死他小爸的害人精。
望着几米远外的秋英昇,路枭倏地想起三岁那年的雪地里,他从表哥嘴里听到的话。
表哥说他要是不出生,他小爸的身体也不会变得这么虚弱。
那是路枭第一次受委屈,眼睛一瞪立刻开启战斗模式,凶巴巴指着比他高两个头的表哥骂了一顿,后来还是被来找他的大哥抱回去好生安抚了一通才堪堪熄火。可他虽然嘴里不饶人,却还是在看到秋英昇的瞬间委屈得掉了金豆豆。
之后路枭再也没见过那位表哥和他的家人,心里依然把表哥的话记在心里,从此不敢再对秋英昇不敬。
“愣着做什么?快进屋里来,你也不嫌外面风大,马上下雨了,毒发不疼了是不是?”
马上梅雨季节,又是路枭的受苦受难日,正因如此,秋英昇最近已经将军营的事通通下发给部下管理,也着急安排路枭和未婚夫正式见面,毕竟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路枭难受,迫切需要能为路枭解毒的“解药”。
见路枭站着不动,秋英昇假装看不懂路枭的反抗,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