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剑刃就横在眼前,隔着不到半寸,凤依依能清晰得看见剑刃上刺眼的寒芒。脸色顿时惨白如纸,血色全无。“你……你想做什么!”开口嗓音已经颤抖不止。凤吟晚掀唇,美目未动分毫,“把茶碗放下。”余氏看得狠狠怔在原地,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猛然反应过来,当即尖叫着扑上前。“依依啊!”凤吟晚这贱人,她……她竟敢拿剑指着依依!“啪嗒”一声,凤依依手中的茶盏应声跌到地上,碧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当即暗暗舒口气。果然,她赌对了!凤吟晚羽睫一垂,缓缓收回剑刃。冷厉的杀意退去,凤依依宛若周身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身子一软,“咚”一下倒进了余氏怀里。“依依!”余氏满眼心疼将她搂住,心中对凤吟晚的恨意简直升到了极点。凤吟晚转眸,径直看向一旁暗自庆幸的碧云。“你方才说,冰雪玉肌膏是二小姐偷的?”“正是!”自以为认清了形势,碧云忙不迭点头。“大小姐您有所不知,听说您那药膏有美容养颜、冰肌玉骨之效,二小姐十分眼馋,便趁着您不在府上,带奴婢悄悄潜入绣楼,将药膏偷走!”“那药膏二小姐视若珍宝,一向是锁在自己的妆奁之中,钥匙又只在她自己手中,便是连奴婢也碰不到半分呢!”她说今日凤依依怎么没上锁,冰雪玉肌膏,肯定就在她身上!然,还未等她将这句猜测说出,凤吟晚便已掀唇做声。“如此说来,此事倒真是她所为了?”凤依依还靠在余氏怀中没缓过神,碧云见状眼神一闪,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万死不敢欺瞒大小姐,此事确是二小姐所为!”她今日,便是咬死了凤依依!余氏可不容许这般,闻言顿时如疯了般跳脚。“贱蹄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再敢污蔑一句,我叫人撕了你的嘴!”碧云对余氏还是有些怕的,但想起凤吟晚方才那一剑,她顿时又有了勇气。“余夫人何必在此恐吓奴婢,此事就是二小姐所为,您若是不信,只管叫大小姐去搜就是了!”她这般笃定,自然不能有假。余氏简直气得两眼发红。“混账东西,你给我闭嘴!”狠狠剜了她一眼,当即又哀求般看向凤吟晚。“吟晚,依依是你的妹妹,她怎会做出这等事!定是这贱婢想治脸上的疤,自己偷了你的药膏,见事情败露,才拿来诬陷她啊!”凤吟晚冷嗤着淡淡睨她,“这番话,余夫人上次似乎也说过。”余氏被噎住,还不等再开口,凤吟晚却已下令。“玉屏,即刻带人去依兰院中搜查,切记要仔细,不可放过任何一处!”“是。”玉屏应了声,当即便抬脚往外去,凤依依才缓过神,闻言当即挣起身,尖叫着就要扑过去。凤吟晚美目一扫,手中长剑极快挥出。这一下,看得比方才要仔细。意识到什么,凤依依瞳仁皱缩。这……这贱人何时学会了武功!不等思索,便已被余氏死死扣着手扯开。“吟晚,依依她方才神志不清,是……错乱了。”即便那药膏真从依兰院中搜了出来,她们也可以一口咬定是碧云肆意诬陷,只要凤依依不露出破绽。没了阻拦,玉屏极快便出了膳厅,凤吟晚手中的剑刃却仍未收回。“说起来,本王妃还有一事想问。”“我娘留下的遗物,余夫人手中当真没有私存了吗?”这一句,成功将余氏吓住。这小贱人今日如此折腾,难道是……又发现了什么?!面上动了动,她艰难地扯出抹笑。“没……没有了啊,上次不是全都还回去了吗,吟晚,好端端的,你怎么又这般问啊?”凤吟晚唇角浅浅一勾。“没什么,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久不见玉屏回来,碧云心中不由忐忑,暗暗扫了眼凤依依,她悄声凑到凤吟晚跟前。“王妃,那药膏会不会不在依兰院啊?”“奴婢今日见那匣子并未上锁,没准……二小姐是带在了身上。”话音未落玉屏便已快步折了回来,开口神色如料想一般凝重。“小姐,并未发现冰雪玉肌膏的踪迹。”余氏闻言当即就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没有是吧?!”“果然,你看我就说吧,这事怎么可能是依依干的!”凤依依亦是有些出乎意料,迟疑着了,当即愣住。凤吟晚佯装惊异,满眼错愕。“碧云乃是凤依依的贴身侍婢,方才她亲口指认,此事难道还有假?!”碧云闻言当即面露惶恐,连连摇头。“没……没有啊,我没有撒谎!”“住嘴!”余氏心中得意极了,扬手便是一巴掌甩过去。这一下,凤吟晚并未出手阻拦。被结实甩了一巴掌,碧云跌跌撞撞向后倒去。余氏乘胜追击,“吟晚啊,我就说吧,那什么药膏定然这贱蹄子偷的,她见事情败露,才狗急跳墙推到了依依身上!”想起方才碧云告状时的情形,余氏眼刀暗暗一剜,当即又开口。“方才她并未出屋,你现下让侍卫进来搜便是,一准儿能从她身上搜出来!”凤吟晚出乎意料地“信”了。“玉屏,照余夫人的吩咐去做。”见她点了头,余氏当即自告奋勇冲出去叫人。局势变换太快,碧云还未来得及想出说辞便已被按住。“当啷”一声,她藏在袖管中的簪子当即掉落。余氏见状眼神一亮,当即兴奋着骂出声。“好啊你个贱蹄子,竟敢偷依依的簪子,果然是个手脚不干净的!”搜遍全身都未见药膏的踪影,又一把扯过她的前襟逼问。“说,你把冰雪玉肌膏藏哪儿了!”凤依依见状,心中最后一丝愧疚和不安也消散无影,当即起身上前。“啪——”极为狠厉的一巴掌抡过去,碧云登时唇角露血。“你个忘恩负义的贱婢,我何曾亏待过你,竟遭你这般肆意污蔑!”她简直恨不得将这个吃里扒外贱蹄子砍了!眉眼一挤,她又是一巴掌抡圆了扇过去,不料还未等落下,手腕却已被扼住。旁侧,凤吟晚冷淡睨她一眼,掀唇。“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