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墨王爷请放心,奴才一定将您的心意传达到。”御赐的卫队就在隔离所外等候,圣旨上说了要即刻前往,姜如墨等人也不敢耽搁,匆匆便收拾东西去了。近两日病患虽都有所好转,但眼下御医们骤然被调走,隔离所的大夫便只剩下了凤吟晚一人,还未等她发愁,身旁的夜听澜便已开口。“眼下人手不足,本王将军营里的军医调过来供你差遣。”这倒也是个办法。凤吟晚也不客气,“那就麻烦王爷了。”不过片刻一众御医便提着行李从帐中出来,太监见状当即上前。“众位大人,快随奴才走吧。”姜如墨闻言却是步子未动,转头朝向凤吟晚,径直拜身行了一礼。“京中疫症未除,微臣等奉命调遣,不能再跟在王妃身侧效力,还望王妃多加保重,万事……当以自己的身子为重!”“关于药方微臣还有些不明之处,时间紧迫,便待回京后再向王妃讨教。”这数日一同诊治病患,他俩倒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凤吟晚点点头,“姜太医放心吧,病患们的情况基本已经稳定,相信疫症很快便会消除。”“倒是诸位,此去诸多凶险,还望各位大人多加保证,除症救人,早日归来!”“多谢王妃关怀,微臣等自当尽心竭力,不敢辜负圣恩。”众人齐齐应声,已然便有了几分气势,太监从旁看得却是着急,弱弱出声提醒。“众位大人快走吧,这恶症不等人,可莫要耽搁了时辰啊!”不做停留,众人当即便由守卫护送了出去,喧嚣转瞬便已散尽,偌大的隔离所骤然空荡下来,凤吟晚美目看着远处,心中一丝惆怅轻泛涟漪。情况未明,前路多艰。腰间倏然贴上一双大掌,浅浅传来的温热叫她眉目一松,心中悄然安下几分。随即,夜听澜的嗓音轻柔传来,“回去吧。”“嗯。”二人相携往帐中而去,那厢,病患帐篷的阴影里,一抹不易察觉的身影飞快退开。夜听澜的命令神速,午膳时军营里的医师们便已被亓玄带了回来。先前凤吟晚曾教过他们一些应对疟疾的基本技法,现下病患们又多是轻症,诊治起来倒并不费劲。才叮嘱完众人从帐中退出来,迎面却撞上李承焱和钱罐勾肩搭背从对侧的帐篷里出来,瞧着那架势,倒像是要开练。凤吟晚秀眉一扬,当即顿住步子。此处大概,有戏可看。“诶,王妃!”凤吟晚失算了,她还未等看上戏,钱罐便已看见她了。当即兴冲冲跑过来,“王妃!末将要同李将军过两招,正巧您在这,不如加入我们一起啊!”凤吟晚额角暗暗一跳,还未等开口推拒,李承焱便已挑眉看了过来。“表嫂还会武功?深藏不露啊。”这口气多少是有点欠扁。想起上次他拿“夜听澜二三事”诓自己那回,她唇角冷冷一勾,当即一把郑重拍上钱罐的肩。“钱参领,你们李将军的身手本王妃可是见过的,王爷身边的亓侍卫你知道吧?他俩可是半斤对八两,不相上下呐!”亓玄虽然脑子有时候不灵光,但他是夜听澜身边的一等暗卫,名声可是在的。钱罐闻言果然眼神一闪,开口却是犹豫,“那……王妃您和亓侍卫比?”凤吟晚果断伸出三个手指头,“三招!本王妃自愧不如,顶多能在亓侍卫手下过三招!”多了她也编不了,毕竟没试过。钱罐信以为真,权衡了下,当即又出声,“那末将还是同李将军比试吧,王妃您且在边上看着。”凤吟晚弯了弯唇,满意点头。加油啊罐儿,今儿不把这小子揍趴下,你这个“猛男”之名都白当了!李承焱倒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事,对此反应平平。电光石火间二人便已动起了手,说是随便过两招,结果还真是半点都没留情。钱罐力量迅猛,胜在体型优势,李承焱动作敏捷,胜在速度灵巧,双方互不相让,打得难舍难分,凤吟晚从旁亦是看得热血沸腾,差点就是一句“揍他娘的”脱口而出。正激动着,却见玉屏端着煎药的砂锅从后边过来,凤吟晚美眸一闪,当即便冲她招手。[有瓜,速来!]玉屏不愧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心腹,一秒便读懂了她的口型,当即抱着砂锅快步跑过来。“小姐,您看什么呢?”话音未落迎面便是一道掌风劈下来,好在凤吟晚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挡了下来。被震了一下,二人这才发觉偏了位置,连忙停住手。玉屏明显还未曾适应这等打打杀杀的场面,小脸一白,当即便躲到凤吟晚身后。“小姐……”不是说有瓜吗?这……这是在用生命吃瓜吧?她人躲在凤吟晚身后,怀中的砂锅却还露在外头,抱着砂锅的手肉肉圆圆,莫名的,李承焱脑中就飘过两个字。好牵。舌尖在腮上一顶,目光便往前寻了几分,看清那砂锅里盛的物什,当即扬眉。“呦,桂花糕。”这东西在隔离所,简直是不可多见的稀罕玩意儿。薄唇一翘,当即调笑开口,“表嫂,你这小丫鬟不行啊,不尽心尽力煎药,尽是想着偷吃!”朝那砂锅里瞥了一眼,又透出声闷笑。“这么大一锅,还挺能吃。”玉屏:你才能吃,你全家都能吃!眉头一皱,当即沉着小脸欠身下去,“李将军说笑了,奴婢这是拿给小姐的,何来偷吃二字!”她脸本就圆润,现下这般气鼓鼓的,倒有些像粉白的玉包子。李承焱眼睫错了错,勾唇,“行啊,是本将军误会你了,拿都拿来了,给本将军也尝尝。”他说罢便探手去取,岂料还未等碰到,爪子便已被凤吟晚“啪”的一下拍开。“李将军未曾听见玉屏方才所言?这糕点,是她拿给本王妃的。”凤吟晚的护食,他是见识过的。李承焱摸了下鼻子,讪讪收回手。“得,不吃了还不成,那本将军同玉屏姑娘说会儿话,这总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