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晚的狗脾气就是要顺毛捋,听到赵全为自己说好话心情就全被顺好了。
她掂起一块茶果子来,看着那一杯精心的‘茶沫’,嘴巴里就泛起了苦意。
这说到茶,似乎上至皇宫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除了她以外都很懂这玩意,并为之热爱,茶果子更是必不可少的。
且茶果子也各有讲究,譬如说绿豆糕,枣花酥这一类微甜的茶点,最相宜的就是配清新的绿茶,所谓香味此消彼长,不失妙趣。
而白茶滋味简单,就适合清淡咸鲜的茶点,两者叫做相得益彰。
若只清茶一盏,那便太过寒酸。
文人雅士们已然是将讲究刻进了骨子里,是以如此才不失礼数。
可她偏就是山猪吃不来细糠,只觉十分难受。
想说能不能把茶换成酒,话都到嘴边了,想到自己昨儿才因为酒罚了那些臣子们,自己如今为帝必然是得以身作则,不然说出去的话可不就成了笑话吗?
“赵全啊,那个,这个能不能换点”江吟晚不想喝‘茶沫’,可她也不能说酒,于是就选择将难题丢给赵全。
嗨呀,赵公公,显示你才干的地方到了呀!
她满怀期待的望着赵全,试图能让他看到自己眼神里的渴望。
可赵全“啊?”了一声,脸上只有懵。
江吟晚不免有些失望,咋回事呢,是她眼睛瞪得不够大吗?
只得再将话说明白些“就是,换点花样,你懂得。”
“哦~奴才明白了!”赵全恍然大悟,道“奴才这就下去准备。”
他颠颠儿的走了。
不知为什么,看着赵全离开的背影,她总觉得他并没有明白。
不多时赵全就来请她移步。
江吟晚眼皮子不安的跳了跳,喝啥东西要移步啊,又不是去喝太液池里的水。
到了赵全布置好的地方,看着一个尚仪带着几个宫女排排站,面前各放着不同的茶具和她看不懂的东西,她就知道,真是完犊子了。
赵全将她请上座,询问“不知陛下可要亲自参与斗茶呢?”
“?”斗茶。
是什么东西?
她相信自己如果问出这句话,恐怕赵全就要请人来跳大神了。
索性是一梗脖子,认了。
“朕今儿批折子也累了,就看你们斗吧。”
无事用‘我’有事用‘朕’,摆足了架子屁股往黄檀椅上一坐,准备瞧一瞧这稀罕玩意。
于是赵全便对着胡尚仪点了点头,退到了江吟晚的身边。
原斗茶并非搏斗,而斗的是雅,比拼的是技艺。
多亏了胡尚仪,原本江吟晚是看不明白的,但听胡尚仪的主持便也懂了些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