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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说不清楚人世间事 道不明白男女恩怨(第2页)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文化大革命结束,辜讲师被召回到原来所在的大学,他的婚外情已不认为是多么了不得的事,小节而已,这也是社会的进步。他的业务至少在省内的高教界是数一数二的。但是,辜同妻子破裂的家庭关系的已经难以修复,家里难有“温暖的月儿正在升起”了。

辜讲师回校后,他包下了所有的家务,洗涤、买菜、做饭、清扫、倒垃圾等等,埋头苦干,希望能获得妻子的谅解。1989年6月5日早晨,辜提着篮子出校门买菜,见校门口有一队学生打着红旗游行,他辜糊里糊涂的跟在游行队伍里,同他熟悉的学生说话,随大流走到市里。后来“讲清楚”他是误入游行队伍,就像林教头林冲误入白虎堂一样。他的一位好友调侃他,“你身上的零件老误你的事,上次是中间那个零件,这次是下面的零件——脚。”使辜老师真正难受的是他的一位得意门生考上了他的母校北京大学的研究生,也因为这一年的6月5日早晨,他的脚这一个零件出了事,两脚走到游行队伍里去,因为怎么样都说不清楚,而被校方取消读北京大学研究生的资格,惜哉!

辜老师家里家外的环境使他的压力很大,他承受了里外两个“说清楚”的压力,最难的是对妻子的“说清楚”,他怎么也说不请他同情人女大学生的的关系,始终得不到妻子的谅解。就在这时他获悉情人还没有成家,他权衡,同妻子重归于好已很困难,甚至是不可能,他设法同情人取得联系,于是辜讲师艰难的办了离婚手续,调到另一个城市的一所大学,去了不久,因为他的研究能力和教学能力都很强,不久就晋升为副教授而又教授。这是后话。

辜老师同妻子的离婚办得伤筋动骨,闹到了法庭上,二十世纪的中国的法庭对离婚的案子做得太细,就像警察对风流韵事制造者们的问案一样的细,似乎不过细就不能显示法官的水平。

法官问辜:“你们感情上真的破裂了?”

“是的!”

“你妻子认为还没有彻底破裂。”

“从长远的观点看,我们不能生活在一起,我们早已没有夫妻生活了。”

“怎么理解长远的观点?”

辜一时语塞,他望着法官逼视的眼光,觉得不回答显得自己理亏似的,“就是说我们不能过夫妻生活了。”对这句话法官一时不能理解。

法官望着身材娇小柔弱得似乎不是人间烟火的辜妻,这个女人像林黛玉似的有不足之症,她的丈夫辜则是身高马大。法官记得他办过一起离婚案子,男人是省篮球队的中锋,两米以上的个子,女人则特娇小,丈夫不愿意离婚,女的则坚决要离婚,闹到了法庭。女的很直率,坦言两人不般配,且男方的夫妻生活成瘾,她已不胜重负。法官就要求男篮中锋带妻子去医院检查,女的死活不愿意,女的说,医生能比我更了解我的心?我不是因为恨我男人要离婚的,而是还爱他才要离婚的,他没有兄弟,要传宗接代。我离了婚,不会再找男人了,你们懂吗?

的确,法官应该懂得,离婚的不一定是夫妻间没有了爱。男的很善良,他很爱妻子,表示宁可不过夫妻生活,也不想分开,可以是无性夫妻么。女的说,她不希望丈夫失去他的基本人权。这一对夫妻的感情看来没有破裂。法官特意去医院咨询生殖专家,答复是一般不存在性器过大或过小的问题,只要是男女发育正常,过夫妻生活就不必顾虑什么大小的问题。

法官以为身高马大的辜也遭遇了篮球中锋的困境。

其实夫妻生活主要的不在硬件上,而在软件上,观念、情感、兴趣、信心、临场的情绪、氛围等等都属于软件。辜某人同妻子的爱早已经淡化的没有了,是软件出了问题。但因为法官对本职工作太认真,而感情的破裂是不容易讲得很清楚,而法官则要弄清楚,为此,辜同他妻子的离婚竟在法庭上过堂三次,双方都疲惫不堪,疲惫到一致希望法院赶快办离婚手续。

有人说以何种方式处理离婚以及离婚的难易能检验社会的文明程度,这话不完全对。但世界各国的离婚中,利益大多数向男方倾斜:日本国里,连妻子的睡姿不雅,丈夫便可以休妻。在阿富汗,男方提出离婚,女方日后再嫁时,要付给前夫当年结婚时的化费,如女方提出离婚,那她再婚时则要双倍付给前夫当年的结婚花费。在世界热点的黎巴嫩,只要丈夫想离婚,在妻子要出门时,只要说“你不用再回来了”,便算完成了离婚,就这么简单。相对来说,西方社会里,离婚要文明些,但在英国,男女双方如都提出离婚,则反不准离婚,这里也有值得研究的离婚学问。现在的中国办理离婚,已经算是文明得多。太容易离婚和太难离婚,都不是文明社会的选项。

如果不是涉及到财产的分割而去法庭打离婚官司,法官大可不必把精力浪费在男女双方感情是否破裂上,浪费在双方是否真的分居以及分居是否达到了法律规定的时间上。

再说另一方的纹,她受到的的处分是,分配到大西北山区一家工厂当工人,女儿被送到外佬家抚养。文化大革命结束,纹的命运也发生了大变化,不再在车间当机修工。她的出色的才华被工厂一再提拔,后来她也调到了辜新去的那个城市的一家国营工厂,她的过硬的业务和对市场的敏感,使她成了主要的业务骨干。

就这样纹同辜又重逢在一个新的空间新的时间里。彩云何日归?

真是十年河东还是河东,纹和辜的重逢时,女儿已经是天真活泼的半大不大的姑娘了。

生活常常是个混乱的逻辑家。重归于一的纹和辜,在同一个城市工作,一般的推理,纹同辜应该生活得很平静,岂不知许多男人就是不适应无风无浪的平静的生活,辜是诗人,诗人就有一颗不安静的心,诗人的心平静了,诗人也就死了。

纹是在一家很大的制造仪器的工厂里当副总工程师,里里外外的事太多,在家呆的时间很少,也就没有多少时间陪在辜的身边。辜到了一所新的大学,又回到纹的身边,重沐夫妻之情,心情好得多。辜在1989年6月5日早晨提着菜篮子糊里胡涂的跟着学生游行队伍走了一程的需要“说清楚”乃至影响他提升副教授职称的事,已不断淡化又淡化直到人们很少提起。过去对他来说已成了历史。两人相对来说,过上了相识以来一段平静的时光。

在九十年代的高等学府里,香风渐炽,女学生公开崇拜有才华的教师,辜副教授自然少不了激情粉丝,诗人的本心,也渴望有异性碰撞,这世界上的大诗人,没有一个不是在同异性的不断的激情碰撞后留下千古华章的?因此辜同女生装做若无其事的花前月下散步的亲热的闲逛也是少不了的,外出讲课就更自由些。这些事时不时的传到了纹的耳朵里都自然的被放大了,特别是纹在辜的笔记本里发现了一首小诗后,以为是攥住了把柄。诗曰:

等待温暖的微笑

等待轻盈的的柳丝依依

等待星子般的明眸

等待若有若无的期盼

其实这四句文字哪能有什么把柄呢?仅仅是一种“若有人兮山之阿”式的情绪流露罢了。女人往往有个致命的弱项,只准男人是条尾巴,要不要摇,怎么样摇不能有自主权,可是思想、情绪这根狗尾巴你能控制得了吗?只要男人这根尾巴心甘情愿的按在你的身上,你就别管尾巴怎么摇,即使有时摇到别个女人的裙裾边上,你亦当没见,别限制得太多,否则,他就可能萌生出把尾巴移位的想法。

纹觉得辜是本性难改,甚至觉得姓辜的人血统里好色成分多,比如清代末年的大学者辜鸿铭,典型的好色之徒,他的癖好是特爱女人的小脚。令辜更恼怒的是争吵中纹指责辜“忘恩负义”,自以为她对辜是有恩的,当初,纹怀孕后,面临着有被开除学籍的危险,有人给纹出主意,要她检举是辜引诱她的,她告诉了辜,并对辜表示,宁愿被开除,也不会伤害辜,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却是保护了辜。如果当时她要想为自己开脱,弄不好辜会被清除出教师队伍。这一点,辜是很感激她的。纹是搞计算机硬件的专家,但对夫妻关系这个软件知之尚少,她不知,夫妻生活中妻子一般是不能对丈夫以恩人自居的,虽有恩于丈夫也不能,大男人要的是江湖上的虚荣自尊心。

这时的辜副教授也有杀手锏,他发现了艾椿写给纹的一迭信,他都看了,大都是谈人生中遇到的情感困惑和人际困惑等问题,不过其中有一封信引起了辜的注意,是艾椿的妻子写来的。早几年,如同辜发现艾椿写给纹的信一样,艾椿的妻子也窥见到纹给艾椿的一摞信,一个女人竟给自己的丈夫写了那么多的信,倾诉了她这样那样的心里的痛苦,艾椿的妻子怎么样也不能理解,不能容忍,于是她给纹写了一封言简意赅的没头没尾的信:

“我是艾的结发妻子,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给我丈夫写那么多的信,我很痛苦,要求你立即停止给我的丈夫写信,咱先礼后兵。”

纹没有想到她给艾椿的正常的信会引起远方一位女人的愤怒和痛苦,纹无奈的停止了给艾椿的倾诉,在这个世界上,能找到一给倾诉的人是不容易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知己者,垃圾桶也。

辜把艾椿妻子的信悄悄的复印了一份。

“你卑鄙!”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中,辜亮出复印件,纹极其愤慨。辜这样做确实不符合男人的名义,男人不应该是软体动物,玩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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