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旭忍着呕吐和膀胱即将炸裂的双重折磨,时刻偷瞄着叶姝桐那边的动静,他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女人从一个渐渐变成两个。叶姝桐揉了揉发晕的头,勾唇笑道:“先生好酒量,再上几瓶?”
“来啊,喝。。。我呕~”秦筝旭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讲出,突然扒着圆桌一阵干呕,酒喝的太多,不仅晕晕乎乎,把他胃压的都吐不出来。见鬼的女人!他要去厕所。也顾不得什么男人的尊严,秦筝旭踉跄起身。叶姝桐点上一根香烟叼在唇边,冲着伙计招了招手,说道:“送他去洗手间,看住了他,待会儿结账,结完账再放他走。”
伙计喜笑颜开地扶着秦筝旭。秦筝旭晃晃悠悠,到了洗手间旁边,他把伙计往外一推,门一关,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水声,紧接着,痛苦干呕声慢慢传出来。伙计耐心在外面等,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忍不住捏住鼻子,用手扇了扇,这味儿,太酸爽了,赶紧叫人过去打扫打扫。把秦筝旭重新扶回去,伙计道:“老板,我得找人去打扫一下洗手间,这账劳烦你算一下。”
叶姝桐拿过算盘,边噼里啪啦地拨动着算珠,边说道:“去吧!”
伙计一溜烟儿地跑走。秦筝旭喘着气,晕晕乎乎瞧着叶姝桐,这女人干嘛呢,拿个算盘乱拨什么,吵死了。抬手拍在桌面上,他大着舌头道:“你给我。。。嗝,安静些,不知道老子要睡觉?”
叶姝桐抬眸看了他一眼,置之不理,酒鬼发疯,她遇见的多了去了,专注拨着算盘,她道:“先生,一共一千三百零二块,给您抹个零,给一千三就行。”
眼皮微掀,秦筝旭手肘撑在桌子上,笑道:“喝了几瓶破酒就一千多,你怎么不去抢。”
切了一声,他重新瘫坐在椅子上,迷糊地哼哼着。叶姝桐起身,双臂撑着桌面,倾身凑近,眼中满是危险,“你想赖账?”
“呵,老子赖账你能把老子怎么样,我告诉你,你好日子到头了,竟然背着你男人和别的男人喝酒,你要完蛋了。”
叶姝桐以为他是在耍酒疯,胡言乱语,冷哼道:“完蛋的是你,吃霸王餐吃到老娘头上来了,没钱付你别想走出这里。”
没等秦筝旭说话,叶姝桐喊道:“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关到地下室。”
脸色气的发白,她倒是没想到这男人不仅轻浮,竟然还敢不付钱,当她是吃素的?存酒的地下室就在旁边,酒馆里本就热闹,倒是没引起什么动静,两个伙计架着醉醺醺的秦筝旭,随着叶姝桐来到地下室。叶姝桐冷哼道:“把他衣服给我扒了,然后绑起来,等他酒醒再说。”
“是,老板!”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叶姝桐头也不回地离开地下室,直奔二楼。喝了这么多酒,她让伙计熬了些醒酒汤上来,一忙便到半夜。昏昏欲睡时,门被敲响,叶姝桐精神一振,揉着胀痛的额头道:“进来!”
是正守夜的伙计,伙计道:“那男人酒醒了,正叫嚣着要见您。”
叶姝桐起身,挑眉道:“走,去瞧瞧。”
还没到地下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男人正大吼着,“来人呐,放开我,去把那个该死的女人给老子找过来。”
叶姝桐面不改色地踏入昏暗的地下室,破旧的椅子上,秦筝旭身上只留了条内裤,五花大绑地被桎梏在椅子上。他满脸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叶姝桐唇中叼着香烟,伙计递来的火笼罩着她英气美艳的脸,轻轻吐出一口烟雾,她嗤笑道:“不好意思,怕先生您逃单,只能用这种不太文雅的方式暂时留您小坐片刻。”
秦筝旭又冷又饿,隐隐带着几分崩溃道:“你这个疯女人。”
“过奖,所以您打算付账了吗?”
叶姝桐走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涂着丹寇的指尖点了点他紧实精壮的胸膛,她紧接着道:“要是没钱的话,肉偿也行。”
秦筝旭狐疑转为惊悚,他不可置信地瞧着她道:“不守妇道的女流氓。”
“想什么呢?”
叶姝桐嗤笑,“我可对你没兴趣,不过你这身皮囊若是送到堂子,好像也能卖个好价钱。”
“你想钱想疯了吧,有毛病。”
恒哥是不是眼瞎,怎么看上这样的女人。叶姝桐带着几分不耐道:“一句话的事,你到底付不付账,要是付不起,我现在就把你卖到堂子里去。”
秦筝旭满脸屈辱,来沪城一趟,怎么就遇到这种乱七八糟的倒霉事,唇瓣抿成一条线,他从鼻子里喘出一口气,“多少钱。”
“一千三。”
抬了抬下巴,秦筝旭道:“我上衣口袋里有一块金表,瑞士进口的,拿去。然后,立刻把我放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叶姝桐叼着烟,伙计心领神会,去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里开始翻,翻出一块手表递到叶姝桐手里,叶姝桐掂了掂,心想,这可是好东西,估计都不止一千三。既然他敢给,那她就收了。将金表拿在手里,叶姝桐道:“放了他吧。”
伙计给秦筝旭解绑,秦筝旭赶紧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随后大步走到叶姝桐面前,恶狠狠道:“给我等着,你会付出代价的。”
叶姝桐眼皮都没挑,指了指他右边,“门在那儿,客人慢走。”
秦筝旭冷哼一声,对着昏昏欲睡的司机发了顿脾气,忍不住大半夜给姜啸恒打去了电话。姜啸恒刚和冼司然腻歪了会儿,就来书房处理公务,正巧听到楼下电话响,便接通,听出是秦筝旭的声音,他道:“旭子,大晚上找我什么事?”
秦筝旭直奔主题,咬牙切齿道:“恒哥,你那俩眼睛是不是出气用的,怎么会看上姓冼的女人。她不仅见钱眼开背着你单独陪我喝酒,还把我扒光锁在地下室,打算把我卖到堂子,趁机敲诈勒索。我拜托你,女人又不是死绝了,你赶紧把她踢走再换一个。”
左边楼梯有清脆的脚步声,姜啸恒看着正拿着杯子来楼下接水的冼司然,陷入一片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