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二老看着这小小的一间房子,里面仍如往日般简单而又老旧的摆设。
这里和他们的许府相比,何止是一个天差地别了得?
可是,许老爷和许夫人的眼里心里却是完全没有因此而生出什么嫌弃之意,想到今日来此所为的原由时,反倒还是心里面对齐阿爹和齐阿娘生了愧疚。
就在昨晚的时候,许老爷和许夫人正准备下榻休息了,可是府里的小厮却是慌里慌忙得跑过来敲门,说有急事要禀报。
原来是昨夜有外人上府里来向那小厮传话了,说是他们的二少爷和二少奶奶今日在城东城西之间的那湖畔之处遭人劫杀了,所幸后来被一位姓张的年轻公子出面所救。
那小厮听闻这个消息可还得了,立马就被吓得溃不成军了,连夜敲门向许老爷和许夫人禀报了。
许老爷和许夫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两人可是一夜无眠。
退了小厮,许夫人心惊地望着许老爷,问,“他们可是要对儒儿下杀手?”
许老爷伸手安抚般地拍着许夫人的背脊,沉默良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道:
“不是儒儿,儒儿的命有人想取,可也还有人想好生供着呢,他们要杀的……怕是欢儿了。”
如此长夜,许老爷和许夫人的一颗心时时刻刻都在悬着。
所以,当外面鸡啼之时,天色都还没有大亮,许老爷和许夫人就让人张罗着准备轿子,两人好亲自去城西接许言儒和欢儿回来。
偏巧城西的古道窄小,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天也大亮了,正是各家各户出门赶集的时候,大街小巷里,人满为患,他们的轿子也走不过去了,不得已才让轿夫停轿。
找一宽敞之处看好轿子,许老爷和许夫人一路细问旁人,寻得欢儿家的猪肉铺,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许夫人亲切地握住齐阿娘放在桌子上的双手,面露关切。
“亲家母,昨天夜里我和儒儿他爹听闻儒儿和欢儿在这一带的湖畔里遇到了劫杀,心生不安,这才一大早就赶来了这儿。儒儿和欢儿都还好吗?可有受什么伤?”
得知原来是为此事,对真相一概不知的齐阿娘放宽了心。
“亲家,这个你们放心,言儒和欢儿昨晚回来的时候都跟我们说了,当时幸好有人路过出手相救,他们这才没出事儿,也没受什么伤。”
许老爷和许夫人这才双双点头应好,但是心里面还是很担心。
许夫人问:“儒儿和欢儿还没起来吗?”
齐阿娘轻笑。
“我看他们两人感情甚好,昨天也是闹腾得发紧儿,所以今天怕是会睡得比较沉,起来晚了。”
这时候,被齐阿娘差遣着收拾好猪肉铺关门的齐阿爹回来了,四人又是寒暄了一番。
许老爷脸带歉意地看着齐阿爹。
“我们二佬儿一大早地就过来,可是耽误了亲家开门做生意,实在是不好意思。”
齐阿爹连忙摇头摆手。
“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欢儿嫁到你们许家去,过的那可是自在的日子,我和欢儿她娘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家里面的猪肉铺也是打发着时间做的生意,少做一日和多做一日没什么区别。”
齐阿娘也跟着附和道。
“欢儿她爹说的是,倒是亲家你们一大早就来了,可曾用过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