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这里鬼鬼祟祟。”冷声的说着,可是他这么说元初寒,似乎没想到自己也是如此。
“你不是也躲起来了?我只是不想和季三阳碰面,他看我不顺眼。”就是不知他藏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反正看起来,他似乎和梅家人都不亲。不管是梅震南,太后,还是那个梅郡主。
“同是梅大人的细作,你们内讧了。”司徒律看着她,尽管说这话没任何的情绪表现,可听起来就是在讽刺她。
“少瞎说啊,我和他可不一样。居然帮着梅郡主害人,那小丫头心狠手辣就算了,他一治病救人的大夫也跟着起哄。”治病救人,没到危及生命时,就不要害人。
“小丫头?你也是。”说梅郡主是小丫头,她也一样。
一听不乐意,元初寒昂首挺胸,“我才不是。虽然年龄小,可是心理成熟。”
司徒律似无言,“还是小心些吧,便是再成熟,这细作也不应该你来做。”他又说起这个,听起来,他很不看好元初寒做奸细。
眨眨眼,元初寒但笑不语,她这奸细,只是说说而已。现在梅震南也没有任何事吩咐她,太后也不找她,那个梅郡主更是信任季三阳。奸细,感觉更像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忠毓王的事情告一段落,将军大人何时启程回边关呀?”并肩往林外走,元初寒一边问道。
“明日启程,今日进宫向太后告辞。”尽管他并不想来。
“哦,那在这里祝将军大人一路顺风。”像模像样的拱了拱手,元初寒笑眯眯的祝福。
司徒律垂眸看着她,尽管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眸子有丝波动,“尽早撤吧,细作这种事实在不是你能做的。若实在无处可去,可以去边关找我。”
闻言,元初寒一诧,停下脚步睁大眼睛看着他,“将军大人,我以前确实把你想错了,你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在这里,我给你道歉。”
也停下脚步,司徒律面色不变,“以前想象我是什么人?”
“记仇呗!惹着你的人若是位高权重,你就忍气吞声。若是平民百姓呢,你就任意踩踏。”以前,她确实这么想的。
司徒律看着她,然后慢慢的抬手,捏住她下颌。
元初寒微微睁大眼睛,不知他要做什么。
“或许,真如你所想呢?”沉声,他的语气冷冰冰的,有点瘆人。
“不会的,你要是真是那种人,在你家逮着我的时候就动手了。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谢意,也为了将来无处可去时好投奔将军大人,这瓶药就送你了。”说着,她从腰带的内兜里拿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瓷瓶来。
司徒律看了一眼,随后放开捏着她下颌的手,接过来。
“这是什么?”瓷瓶落在他手里,显得更小了。
“这里面是大还丹,以前在郴州时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棵还魂草,用它炼出来的。我炼药不是很擅长,可能药性有点打折扣,不过在受重伤时仍旧能救人一命。”她说的谦虚,可还魂草的效用是什么,天下人都知道。
一只脚迈进棺材,用上一丝的还魂草,也能给拽回来。
“这么珍贵。”司徒律很意外,没想到她会给他这么珍贵的药。
“将军大人征战沙场,危险较多,你最适合用了。”元初寒真心实意,不管司徒律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他没向梅震南揭破自己的身份,还数次的劝说她放弃做细作,刚刚又说他可以给提供保护。他不是个小人,是个好人。
司徒律脸部的线条有几分柔和,几不可微的点头,随后道:“小心点,保住你的小命儿,最好能活到我下次回来的时候。”
笑得灿烂堪比阳光,元初寒点头,“我肯定长命百岁。”
司徒律没再说什么,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司徒律带领他的虎豹军离开了帝都,以前没刻意关注过他,现在有了交集,元初寒也在别人说他的时候顺道的听一耳朵。
外传司徒律是梅震南与一个歌姬所生,在他七岁的时候他和母亲被接回了梅府。可是不到一年,他母亲就去世了。
去世的原因各种说法,有说是被梅震南的夫人活活打死的,又有说是被毒死的,各种各样,哪一个听起来都很瘆人。
元初寒暗暗摇头,司徒律儿时的生活环境还真是恶劣,不过他能没有变态还积极向上,这很不错。
郑王马上就要抵达帝都了,元初寒想请假几天,可是太医是不能请假的。
转念一想,她早就想向小皇上说说,每个月抽出半个月时间在民间坐诊的事情又提上了自己的日程。
可皇上不召见她也没办法,总不能闯到御书房去吧,那会被认为意图不轨的。
然而,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这句话绝对没错,在元初寒刚给浣衣局一个宫女看完病之后,在返回太医院的路上,就碰见了丰芷爵。
他是刚刚从朝上下来打算去和太后吃午膳的,身后跟着顺公公以及四个禁卫军。
“郑太医。”元初寒还没请安呢,丰芷爵倒是微笑的先开了口。
“皇上。”走过来,元初寒象征性的曲了曲膝盖,她是真的不想跪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