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鄢难受至极,但也从这句话听到了别的意思。
他脑子紧绷着一根弦,“你没有失忆?”
黎幼平淡的话语,“这么刻苦铭心的记忆,真当是失去了,还好。”
顾鄢在庆幸他和黎幼的经历,黎幼并没有忘记的喜悦当中。
又愧疚自己这般久才来找黎幼,让他变得这么不温柔。
顾鄢放下壶,迈步过来,坐在黎幼的身旁,轻轻的将脑袋靠在黎幼的手臂处。
“对不起,我错了。”顾鄢的手,慢慢的环住黎幼的手。
在察觉黎幼有起身的想法,他快速的紧紧抓牢,不允许黎幼离开他。
黎幼沉着气,“我们和离吧。”
顾鄢脸色骤变,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你说什么?”
“我们和…”
“不可以说这句话。”顾鄢撞进他的怀里,让他的话语停止。
“黎幼,我讨厌死你了。”
他本想死死的咬住嘴唇,压制着自己想要流泪的冲动。
但是难以忍住。
胸口渐渐的湿润,他哭得是有多厉害。
以为,黎幼就不心疼吗。毕竟是他宠过来的人啊。
可是就这般轻易的原谅顾鄢,他是不会珍惜自己的。
但折磨顾鄢,瞧着顾鄢落泪,黎幼又舍不得。
黎幼僵直着,他不停微动的手,努力克制,却还是抬起,抚向顾鄢的后背,轻轻的拍着,安抚着。
他依然在宠自己,顾鄢不忍了,小声抽泣了起来。
“你干嘛让我娘亲哭!”突然,从顾鄢的衣领处,钻出来一个小东西。
它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跳到黎幼的脸上,准备狠狠的啃他一口。
“什么东西?”黎幼挥手。
小蛊虫瞬间被拍飞。
“别。”顾鄢握住黎幼的手。
已经被拍飞的小虫子表示,“娘亲,握手握晚了呀!”
黎幼皱紧了眉,“这什么东西,肥肥的一团,还叫你娘亲。”
小蛊虫委屈。
它没成精之前,也有意识是黎幼养的它十八年。成精之后,是娘亲养的它,十年。
这父亲怎么能说这么让小虫子伤心的话呢。
什么东西,还肥肥的,还不给它叫顾鄢娘亲。
顾鄢起身,将小情轻轻的放在手心里。脸上还有着泪痕,回着黎幼道,“小情,是当年那条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