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记得这件事。
姜央有意无意跟他提了一嘴家里的事,然后又说起她每周往家里带东西的事,仿佛是想让他认可。
阮文礼不喜欢她小肚鸡肠的算计这些小事,所以自然不会理她,何况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可他现在想想,她似乎每次说话都是这样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试探。
她不是算计,她是自己也不清楚。
沉吟几秒后,阮文礼作出结论。
“如果您需要,回头我会查一下。”
“再看看她进厂的时候有没有体检单。”
“是。”
肖春林小声说了一句,便不再作声。
后座的阮文礼也没再出声。
肖春林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脸。
阮文礼转脸看着窗外,夹在指上的烟映出一点火红的光。
肖春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凭着跟过阮文礼多年的经验,可以判断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可怜肖春林前脚还在指望姜央能踢破这块铁板,看来是没指望了。
可他身为秘书,对于这个暂时还要称之为女主人的女人,自然也是不能怠慢的。
于是他稍作沉吟之后小声请示:“如果调查结果不大好,您打算怎么做?当初结婚的时候协议是拟好的,放在厂里保险柜里,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让律师再草拟一份文件。”
“暂时不需要。”
阮文礼声音清脆。
拒绝地这么干脆,看来他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背景,并不想解除这段关系。
肖春林觉得姜央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他稍稍松了口气,“是。”
阮文礼抽了一支烟,重新拿起刚才搁置下来的文件。
眼睛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阮文礼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他的视线还是不自觉地落在了自己手背上。
她的手心软软的,指尖却很凉。
握住他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与恐惧。
可这反应只是一秒,她便又恢复到老神在在的模样,如寻常夫妻一样跟他说话谈天。
阮文礼扬扬唇角。
转头看到茶色玻璃里的倒影,他停了片刻,像是明白了她为什么会突然将手拿开。
明熙说他脱了衣服脱不了皮。
肖春林从倒后镜里看着男主人独自发笑的样子,背上生出一层薄汗,与小陈无声无息地对视一眼。
双方都看到了对方额上的那滴冷汗,默契地转开脸,继续装死。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