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在剑幕上碰碎的蛊虫的碎片落下,然而那些碎片都重新化做了和原来一模一样的虫子,数量变成了刚才的数倍。
秋秋微微动容。
果然有些门道。
而另一边的那位大师兄,神情只能用惊骇来形容了。
这姑娘,这姑娘根本没有抬手,没有动作,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而自己施展的蛊虫却象撞上了利刃一样被绞得粉碎。
这是什么手段?
这绝不是什么跑江湖的骗术,不是投机取巧!
他半张着嘴,他看不出她的深浅,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
他心里忽然间涌出个不可抑制的念头。
也许只有师父……才能胜得过这姑娘。
不,也许师父都无能为力。
秋秋留神看着地下,那些细碎的没有再化为新蛊虫的碎屑飘落在地上。这地上原来铺着上好的织花地毯,暖暖的金红色上头落满了黑色的碎屑。那黑色在迅速扩大,就象是火苗在上面灼出了黑洞。
这么强的腐蚀性。
真被这东西沾在身上,对普通人来说着实可怕。
离水剑乍然收束,向外疾射,剑光犹如水珠迸溅。那些蛊虫排成的阵势被剑光从数个方向击穿打破,来不及奔逃的蛊虫们发出吱吱的细鸣,迅速剑光绞碎化为齑粉。飞坠飘落的碎屑来不及再次聚合化为新的蛊虫,就被第二次撕裂翻绞,化为飞灰。
袅袅飘散的黑雾象是对他巨大的嘲笑,大师兄怎么都不能相信,自己炼制了几十年的母蛊竟然被三下五除二的斩得粉碎,变成了飘荡在屋子里的烟尘。
这怎么可能?
秋秋也没有乘胜出手。
“你……”他声音嘶哑:“姑娘你……”
他脸色发白。
秋秋知道他猜到了。
他只是说不出来。
就象秋秋当年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居然是个修仙的世界一样,简直是摧毁然后重建了世界观。
可是显然对面这个人没有她当时的良好心态。
他对这一切无法接受。
传说中御剑飞仙的人物居然真的存在,自己还与这样的人物为敌。
秋秋看着他,他是预备孤注一掷以命相搏,还是会怎么做?
“姑,姑娘……”那人缓缓的,在在秋秋面前颓然跪倒:“我冒犯姑娘。实在是罪不容赦。我只想求姑娘,我师妹她年纪轻,入门时日也浅,并无什么恶迹。求姑娘……高抬贵手,饶过我师妹一命,我任凭姑娘处置,要杀要剐,我绝无怨尤。”
“师……”
他的师妹掐着太后的脖子从偏殿探头出来看,外殿的情形让她完全惊呆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目光从秋秋身上移到她师兄的身上。然后又迅速的移回来。
秋秋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息间她是怎么判断外殿里的情势的,她一把甩开了太后,拔出腰间的铁笛直指着秋秋:“妖女!”
妖?女?
秋秋觉得这姑娘真心是把话说反了吧?
那姑娘冲了过来,把他师兄挡了身后,横笛在唇边用力吹响。
大股的毒雾从她的笛孔中飞了出来。
“师妹!”
跪地上的那人急了。也顾不得先求情,他一把抓住了师妹的铁笛。甚至用秋秋所不理解的独门手法将毒雾全数吸纳进了袖中。
“师兄?”这姑娘纳闷了。
她可没见师兄这样过。师兄一直都是成竹在胸的。师父最器重他,他什么都懂,他怎么可能会败。不,就算会败,他怎么会对敌人这样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