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人。
许多人。
有的静静坐在那里,只有眼睛偶尔眨动。有的正弯腰作揖行礼。有的在笑。有的在发怒。他们的面貌清晰,神情生动,连衣裳冠带的细节都一丝不苟。
拾儿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秋秋转头看他。
拾儿说:“刚才那个人的画像我见过,是第二峰从前的一位掌峰。”
那这说明,这些烟雾形成的图象,的确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烟雾向中间凝聚,化做一只灵鹤的样子,这只鹤比秋秋以前见过的灵禽都要优雅神俊。它仰起了头发出一声清啸,破空穿云而去。很快化为视野上一个小小的黑点。
秋秋『揉』了一下眼。
啊,所有的灰雾都消失了,他们的眼前仍旧只剩下了墙上的的那一个墨点。
秋秋诧异的笑了。
她感觉刚才的经历无比神奇,就象小时候看的皮影戏,小小的一块白幕上面,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上演出人一生的悲欢离合。
她再低头看着手里的笔,这次她觉得这只笔在她眼中看起来又有所不同了。
虽然它还是掉漆,秃『毛』,可是真的笔不可貌相。
秋秋用几乎是珍惜的动作轻轻抚『摸』它。
墨霜真是好样儿的。
她大概能想到,为什么那位尚前辈会把这支笔送给她了。
大概……这不仅仅是一支她常用的笔。
这也是她的一分期望,期望她的后辈,期望第九峰可以延续下去,继续兴旺辉煌。
这是一份儿传承。
秋秋改了主意。
她不想把这笔收在不见天日的盒子里。
这样做,很多时候名义上是珍藏,实际上都会渐渐淡忘。
她给这支笔打了一根穗子,也把它给系在腰间。
系好之后秋秋站起来,在拾儿面前转了个圈:“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儿气质了?”
拾儿诚恳的回答:“有点儿。”
秋秋眨眨眼。
拾儿的回答肯定是在夸奖她——但为什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两人坐下来讨论第七峰的事,列席旁听的相关人员只有一名无法与他们进行交流的兔子大白。
“我听说,主人如果离世,与灵宠之间的关系就会自然解除的,为什么大白还能找到我呢?”看大白乖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样儿,秋秋觉得他们的讨论对它来说也许太过枯燥。
但接下去,大白就用两只前爪扒拉开脖子上的乾坤袋,从里头掏出一棵白菜来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