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准备推开他的手,勾上了他的后颈。
“不要紧的。”即使热切,却依然沉稳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
她当然明白,就算是从医学的角度,现在这种行为也是不要紧的。
春绪在迷失自己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将蜡烛熄灭——就算他们这个小屋如今还没有通电用上电灯,烛光也有够昏暗,但她还是不想让他清楚看到自己那有些失控的脸。
就算她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他的眼神并不会因为光线的减弱而变差太多,但就算是这样的心理引导就已经够了。
只是有点遗憾的是,她也不能看到他有些失控的脸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到底还是多负担了一个人,供养着一个孩子的情况下,她虽然经过锻炼但和死神的标准比起来还是相距甚远的体力到底依然体力不支,睡到这个时候也是理所当然。
天大地大孕妇最大,睡到什么时候都无可厚非。
想到昨晚,有点脸红,但还是以很迅速而不失稳重的动作换上了衣服,打开门看到天气很不错,总算是有了秋高气爽的氛围。
经历了最恶心的害喜过后,春绪的胃口恢复过来,甚至更甚以往的好,经常比蓝染吃的还要多些,她走出自家院子,看到的是正在和一个留着马尾的女队员说话的三哥十七。
“三哥,日安。”毕竟这已经不是说早安的时候了。
看到春绪,浮竹十七俯下|身子不知和那个娇娇小小的女队员说了什么,春绪就看到那个小女生的耳根一下子红了就跑开了,不禁对自家三哥的节操再次感到哀悼。
“早啊,春绪,”看出春绪其实是刚起床,十七揶揄道,“看来蓝染副队长对你真不错。”他一向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教养极好,如果不是这样,春绪毫不怀疑,他会再吹一声口哨。
她只是下意识整了整衣襟,虽然知道这么做也是徒然挡不住那万花丛中过的双眼:“能请你闭嘴吗,哥哥?”
“真看不出来我的妹妹还会害羞,啧啧,真是~”十七装模作样咋舌,然后忽然正经起来,“大夏今天早上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现在正在六番队他队舍里躺着,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提起那个一直很莽撞的弟弟,十七也有点头疼。
春绪吃了一惊:“六哥他怎么了?怎么不早点对我说?”毕竟自家六哥可是身强体壮一向吃嘛嘛香力能扛鼎的,六番队并非一线战斗单位,以大夏的实力,怎会随便受伤?
“怎么早点对你说?蓝染副队长说让你再睡一会儿,我怎么好打扰。”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听着是有点酸,但春绪知道并非如此。
即使自己已经结婚十多年,但十七对于蓝染的态度依然如是,不冷不热,不远不近。
“到底是怎么回事?”春绪不理会十七的诡异语气,皱起眉问起自己六哥的情况。
听到这个问题十七反而笑了:“你去了就知道了,直接问大夏去。”
见他这样春绪也知道六哥情况不是很严重,放下心来,但听他这话里有话,觉得定是有什么趣事发生。
十七不想被自己弟弟那火爆的脾气直接炮轰,再加上上午已经探望过一次,所以并没有跟着春绪过去,让她一个人走又总是不放心,于是随便扯了一个女队员让她领着春绪去隔壁六番队。
走出五番队的大门,春绪走在那女人的后面,不紧不慢道:“又见面了,斯波十六席。”她将“斯波”这个姓氏咬得很重,语气中有一种像是小女孩找到心爱娃娃的得意。
没错,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浮竹十七顺手拽到的这个女人,就是当初妄图绊倒春绪的女死神。
如果她是有意被拽到,春绪就见招拆招看她到底什么路数;如果真是巧合,那只能说,冤家路窄。
春绪始终坚信因果论,她知道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对于这个身无所长的普通魂魄,这位姓斯波的女死神当初的行为可是伤害性极强的——当然,这是在自己中招的情况下。
斯波停下脚步,有点僵硬的转过身,看到的是春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这无意识的动作让她对春绪的的那种厌恶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蓝染夫人。”提起“蓝染”这个姓氏的时候,斯波真澄的语气变得温柔很多。
虽然当初学刑讯学的不多,但是春绪是个女人,对于这种语气和表情有天生的感应,就这么一句话,她大概就明白了。
没错,当初平子真子说的并没有骗人,她的丈夫,被很多人用饥渴的眼光看着。
“斯波十六席,您是聪明人,不需要我拐弯抹角说什么。那天的事我不会追究,也不会告诉外子以及你们市丸三席包括我三哥。只有一句忠告:别人的男人肖想不得,请多多自重别让人看轻。”说完做出完美无缺的站姿,以典范一样的贵族姿态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