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看了单纯一眼。他怎么说也是她的哥哥,她身体不舒服难道就不能跟他说一声?
杨承业笑了笑,脸色有些尴尬。向前两步站到单纯面前:“单纯,你到底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
“我——”单纯真的是尴尬得不行,她恨恨的扫了楚凌寒一眼,她现在宁愿在小黑屋关禁闭,也不要面对两个大男人这样的目光:“我没事。”
“没事你还流血?你快让承业检查一下。”
“没错。”杨承业点头:“你还是让我检查一下比较好。我是一个医生,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谁觉得不好意思了?不。她就是觉得不好意思。单纯一张脸已经烧得可以烤鸡蛋了。看着眼前两张脸。一张是成熟稳重,看起来斯文俊秀的医生。一个精致俊美,是她名义上的哥哥。
可是两个人都是男人,她敢肯定,她今天要是不说清楚的话,她不要想休息了。偏偏她晚上还要做饭呢。
“我没有受伤,也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只是来例假了。”带着几分嗔怪吼出这一句。因为太过激动,导致血流又加大加快了。单纯脸由红转白,在床边坐下,低下头抱着自己的膝盖,完全不去看他们两个男人。
“你们走吧。”单纯的声音很轻,也不管他们两个人是什么脸色,什么表情。
她现在真的只想安静的,好好的休息一下罢了。
“那个。咳。”楚凌寒尴尬了。他想着自己手上刚才沾了单纯的血,不知怎么地就生出几分尴尬的感觉来。目光看向杨承业,医者父母心,他倒是一点也不尴尬。
杨承业脚步向前一步,半侧着脸看着单纯:“你肚子痛?”
单纯不想说话,一句话也不想说。你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跟两个大男人讨论这种问题,简直是不能再尴尬了有没有?
“你是每次来那个都会痛吗?”杨承业又问了遍,他刚才就发现了,单纯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太过苍白了:“你让我把你把一下脉好吗?痛经不是小事,没有处理好的话,你以后一直痛你也不想的吧?”
单纯没有说话,抬头看了杨承业一眼。他是一个好人,她知道的。没有抗拒,她其实也想知道为什么她每次来就痛得这么厉害。
杨承业示意单纯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将手放在桌子上。他伸出手搭上她的手腕,先左手,后右手。楚凌寒站在一边,心里莫名有点紧张。他想,这或许就是血缘上的羁绊所带来的牵挂吧?
目光看向单纯,她长大了,已经十五岁的少女,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只是那个眉眼,却是像楚志远多一些,隐隐带着几分英气。偏偏她眉眼之间又染着几分轻愁,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这样矛盾的两种气质出现在她身上,竟然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突兀。他还记得刚才抱着她时,她的身体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她很轻。他不必问,也不必猜。就可以知道他不在家这段时间,何曼玉只怕是没少折磨她。
这一点让他觉得无奈,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妹妹。何曼玉这么些年一个人撑着西凌集团,养大他,教育他。他不可能为了单纯跟何曼玉作对。
“你有点体寒,还有贫血。”杨承业收回手,看着单纯的脸:“你要吃一些调理身体跟补血的。”
单纯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并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在这个家里一直像是一个影子一样的存在。什么叫调理身体的?又什么是补血的?她不懂,也不清楚。
可是她却清楚现在的她其实是没有那个条件跟资格的。她有钱,这么些年她很努力的学习。每年都拿奖学金。八年下来,也存了一点点钱。可是那一点钱对她来说还太少了。
她不无知,假如她能考到外地的大学,学费就是好大一笔开支,更不要说还有其它的。她可不认为何曼玉会好心的给她提供学费。至于楚凌寒,目光看了他的方向。之前对他的惧怕还在,不过经过今天,多少有一些改观。
这个少爷,也许不是那么坏。
她的心思流转,在杨承业说着注意事项时胡乱的点了点头,然后打算去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