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兰二女的侍奉下吃了顿“花酒”之后,雷云便带著王亢匆匆地离开明月楼。
这里既然是内卫的地盘,那他来此的事必然瞒不过身为内卫统领的琴、棋二女,就是为了避嫌他也不会在此久留……
即便他不考虑倪彩衣的想法,也不能不顾及可儿的感受。
忙了一上午的公事,雷云此时也没了继续闲逛的兴致,遂与王亢径直骑马打道回府……
来到府门前,雷云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王亢,却见这厮正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中不由顿时一乐!
随即,他牵著马缓步走到王亢跟前,笑道:“好了……别哭丧个脸了。若是可儿他们找你麻烦,届时我出面为你求情便是了……”
“您为我求情?”王亢微微抬起眼皮望了他一眼,脸上的神情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有任何改变。
“怎么,你不相信?”眼见这厮依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雷云不禁又是一阵忍俊不禁。
“属下不是不信,属下是怕您自己也会有麻烦呐……”王亢微微叹了一口气,“今日本想带主公散散心,却不料竟撞到了内卫手上,真是流年不利呀……如此二位夫人想不知都不可能了……”
“行了,行了……”雷云抬手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瞧瞧你这副熊样,真没出息,莫非她们还能将你吃了?”
“那倒不会……”王亢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二位夫人宽和仁善,倒是不会与属下计较;琴儿统领治下虽严,却也不至于太过责怪属下……最令属下担心的是棋儿副统领,她可是决计不会饶过属下的呀……”
“棋儿?”雷云闻言微微一鄂,“她又怎样?”
王亢之言确实令他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好奇……
他未料到最令王亢惧怕之人竟然是那个私底下总爱对他痴缠撒娇的少女棋儿!
触及到雷云疑惑的目光,王亢也不敢有任何隐瞒,连忙道:“主公可还记得去岁末属下告假之事?”
“记得。”雷云闻言微微颔首,“去岁十二月上旬,你曾因身体跌伤让人向我告假十日……当时我正忙于出征之事,无暇分身探望你,便令府中侍卫采办了些补品代我前去……莫非其中还有何隐情不成?”
“这……还请主公恕属下欺瞒之罪……”
“呵呵,无妨,你说罢。”
“是这样……”王亢先是微微望了雷云一眼,随后又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那日属下同几个弟兄在城中的酒楼中多饮了几杯,而后一时冲动,同酒楼中的一名侍女戏言了几句;然而却万万不曾料到,那名侍女竟身属内卫……此事为棋儿副统领得知之后,她随即命内卫将属下锁拿至内卫指挥司……主公啊!二十军棍啊……棋儿副统领为此命人将属下重重责打了二十军棍,直打得属下七八日都未下得榻来啊……如今,主公去风月之地之事为内卫所知,属下岂能脱得了干系?一旦内卫查明此事,棋儿副统领又岂能饶得了属下?”
“哼!我看你是咎由自取……”雷云听罢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竟敢调戏良家妇女……若是换做我,会再多赏你二十军棍!”
虽然这厮避重就轻,将事情的起因轻描淡写过去,但他又哪里听不出此事的本末。
此时的他心中当真是生气之余又感到有些好笑。气的是这厮色胆包天,竟敢去调戏良家女子;笑的是这厮运气不佳,偏偏就撞在内卫手上,被打了二十军棍还不敢声张……
王亢跟在雷云身边也有大半年了,对于他的脾性早就一清二楚。他见雷云并未真的动怒,心中当即大定,继而又哭丧著脸道:“主公……前番之事确为属下之过,属下亦痛定思痛,不敢再犯……至于今日之事,属下不敢烦劳主公费心,大不了再领受一顿军棍便是了……”
“哼……还算你有几分胆色。”见这厮一副可怜之相,雷云也懒得再与他计较,“说罢……如何方能令你免受责罚?若是你拿不出对策,那我也就爱莫能助了。”
今日之事棋儿虽然不会责怪于他,但依小丫头的性子,十有八九会去找王亢算账……
他虽然也能哄住小丫头,让她不要为难王亢,但却不敢保证小丫头会不会秋后算账,日后再寻机“关照”王亢一番。更何况,今日之事他也有份,他又怎能让下属独自去背黑锅。
闻得雷云肯出手干预此事,王亢心中不由窃喜,随即躬身道:“多谢主公垂护,属下万死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