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他爸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叫李三方,荆老和顾木去他家的时候,他当时不在家,但顾木和荆老也只在他们家刚坐了一会儿他便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青哥,你怎么过来了?”
李三方很惊讶,他和荆志青认识,但也只是因为都是退役兵,在县里负责组织的一些退役兵会议上见过。荆志青在役的时候不是普通兵,和李三方不是一个体系的,在他们这些战友聊起以前当兵的事时,荆志青也很少聊起他以前的事,所以他们也并不算热络。
不过倒也是,荆志青看起来便是和谁都热络不起来的,但李三方其实暗暗佩服着荆志青的,虽然不知道荆志青以前都是具体干啥事的,但看起来便不一般,即使到现在人老了,也有着一股子精兵的气势。
“是有什么通知吗?”李三方都顾不上寒暄,担心荆老过来是有什么急事。
荆老:“……想在你们村承包土地种花。”
李三方对每个字的意思都懂,但是和眼前这位孤僻老哥的脸一对上就哪一点都不懂了。
在李三方的震惊中,荆老道:“他种。”
顾木此时则在想着村长他爸喊荆老头青哥的事,他到现在竟然都还不知道荆老的名字叫什么,不过现下不好问这个,听到李三方以疑惑的语气问到他,顾木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顾木,荆老的朋友。”
李三方又一脸大震惊:“……”
眼前的小伙子眉眼笑的一团和气,俊秀又斯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而荆志青呢,且不说他那孤僻性子,人家都多大了,比他还大,怎么可能和你一毛头小伙,还小白脸样儿的小屁孩是朋友?
刚才他还在猜是不是荆志青的子侄表亲。
但却只见荆老扭头看向那小伙儿,居然只是眉毛微皱了下,居然也没有反驳。
顾木和荆老在南洼村看了一个来小时,又让李三方去找了那几块地的村民问价,一个上午差不多就大致定了下来,选了在一处临河的地上,那块地地偏,本来也只有三家人的地在那,顾木就都承包了下来。
那块地里面也没有种什么庄稼,种的都是桃树,但结的都是小毛桃,没人乐意吃。据李三方说那是他们村的人之前以为他们那里要拆迁,为了多拿补偿款才种的。所以种的时候也没有管什么密度,品种好坏,后续也没进行什么打理过,跟野桃也差不多。
但后来却没等到拆迁,县城往北边发展去了,他们这里遥遥无期,而且他们这里就是一个小县城而已,北边那圈子就够发展了,他们这边是等不到拆迁了。
那三户人家还想以地里种了果树大口要价,被李三方给一口撅了回去:“你那桃子猪都不吃,不是本来就说要砍的?都是一个村的,你还想忽悠我?这两个都是我兄弟。”
李三方顿了顿,说起这白净小子是自己兄弟咋这么别扭,但他还是继续道:“你们那些桃树都要拔掉的,拾掇它们还耽误事呢,我兄弟给的价格本来就已经够厚道了,你们别坏了咱村的名声,李大广他们家那块地,还有李小柱那边的比你们的都还平整,又不是非要租你们的。”
将三个汉子给说的,忙道别呀,又没说不租。
都不用顾木说话,有最熟悉本村情况的李三方在,一切都方便多了,当天便在李三方他儿子,也就是南洼村的村长的见证下,和那三家签了土地承包合同书。
签完了合同之后,再看那片地的感觉都不一样了,顾木打算将其中本来两户人家的地用来种花,剩下的就留着种点菜,还有果树,自己吃。
但即使有了菜,他好像也不会做饭哎,唉,他不是没有自己动手做过,但就像这个世界某人说过的,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就会给你关上一扇窗(某人:?),他厨艺的那扇窗已经被死死给焊死了,只能说可以糊弄肚子而已,绝无美味可言,他可不乐意吃。
算了先不想那么多,顾木心情不错地对荆老头道:“留两棵桃树,明年送你,咱们吃自己种的桃子。”
荆老头瞟了他一眼,又将视线从地上掉落的坏掉了的小毛桃上移开,这位酷酷的小老头竟然有些嫌弃,心想李三方刚还说过猪都不吃。
但荆老头依然维持着他凶巴孤僻的人设,没有将心里的吐槽给说出来。
顾木新得了地,要找人将原来的桃树砍掉,桃木卖掉,杂草除掉,土地要翻一遍,还要在土地四周移栽过来一圈花椒树做围墙,本来顾木还没想好要用什么藤木的,还是荆老头说见过别人的果园用了花椒树做墙。
说这些呢,是想说反正顾木签了那块地之后,杂事还挺多的,至于费市里那些夫人太太们数着日子等着的玫瑰,他现在还不用先着手弄那个。
可顾木淡定不急,费市里的太太们却越等越心焦了——因为孔太太脸上的效果越来越明显了啊,说她是三十多岁的风韵少妇也有人信,而且其他几位从老孔属下手里买到了玫瑰花的,现在脸上也渐渐看到了效果。
这可把手里连一盆玫瑰花都没有的赵家太太,也就是余航他大姨给馋坏了,也急坏了,她这么一急,压力就传到了余航头上,余航只得硬着头皮再去催孔亦凯。
“你不是和他关系好吗?你再催催他。”
孔亦凯:“……”他连顾木的电话都没有的那种好。
余航道:“你是不是在人家那里根本就没面子的。”
孔亦凯脸色一正,义正辞严道:“你当种花是做饭啊,菜下锅一会儿就能好?你自己用脑子想想,不得需要时间?别总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