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披着东华的袍子,蹲在门后的角落冻得瑟瑟发抖。
今夜的事情,绝非偶然,沈青蔷带人来捉奸,其实画楼能够想清楚的,沈青蔷没有理由对付东华,那便是只能是东赫的意思。
曾经东华说,整个西凉的女人,就属你没有心,就属你最心狠。
她说,整个西凉最无耻的人就是东华,东华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东华听到画楼散发出去的这句话的时候,他还专属的派了一个人从安王府跑到太子府特意的告诉沈画楼,他只称第一,从不称第二。
这样的人不是无耻是什么?
如今恍然大悟的时候细细想来,其实很多地方,只要她在的,东华也会露个脸的,就如她去连城查案的那一年,东华原本是在青城驻军,从青城到连城,马不停蹄的赶路也需要一天多的时间。
连城离帝都太远了,发生了的命案一直无法查明,帝都派出去的钦差都被暗杀,画楼去的时候,已经摆明了把命拎在手中了,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刚到连城没几日,她在深夜遇到了刺客,虽然身边有守卫,可是明白的打不过,前几次一直都有人暗中相助,但是她不知道是谁,到后来事情渐自明了了,她在一家茶楼上看到了东华的身影,追过去之后,还被他调戏了一番,心中恼怒扬言要告御状东华作为大将军擅离职守!
可是一直到后来,画楼都没有和东赫以及别人提过这件事情,当时到底是因为什么,画楼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
现在她明白了,那个暗中出手的人,一定是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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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景阳宫外面,好戏连台,原本她已经没有说什么就把陈珊带回去,要审问出因果来,这样淫秽的事情,众人皆知的时候丢了皇家的脸面。
可是周嫤不知道是如何知道了这件事情,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就到了景阳宫。
”周妃娘娘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响彻了整个景仁宫,陈珊被用冷水浇醒,听到周妃来了,她似乎多了一丝希望,见到周嫤就求饶,她是被人陷害的。
周嫤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眸光紧聚的瞬间,带着狠戾的杀气,周嫤是谁,她求救也求错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周嫤连装模作样的行礼都不曾有,只是站在那儿朗声说着,声音倒是清脆,只是却带着疏离和淡漠。
”妹妹怎么过来了?”沈青蔷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周嫤说道。
周嫤冷笑一声:”已是深夜,这个时辰娘娘早就应该休息了,妾身却听说这后宫中发生了这样污秽的事情,皇上吩咐过臣妾,让臣妾协理娘娘管理六宫事宜,娘娘的身子不好,今日又是宴请百官,怎么说也是劳累极了,臣妾只好过来瞧瞧,替娘娘分担一些。”
周嫤的话落,沈青蔷缓缓的起身走了过来:”本宫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妹妹也帮了本宫许多忙,也不好事事都劳烦妹妹,寻个日子本宫和皇上说一声,怎好让妹妹劳累?”
”怎么会?各位妹妹都承了娘娘的恩泽,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当的。”周嫤说完,缓缓的蹲了下来望着地上跪着的陈珊:”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陈珊。”
”陈珊,陈珊!”周嫤连着说了两遍,似乎是要嚼出什么意思来一般。
她缓缓的起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来人呐,把人带走!”
说完便四四五五的人过来就要把陈珊拖走,沈青蔷欲要说话,就听到周嫤说道:”娘娘,此人太吵,在这儿也影响娘娘休息,妹妹就把她带回钟粹宫了,说是淫秽,总要男女一起抓,如今只有她一个人,给她一个这样的罪名似乎也不合适,所以这件事情,明日妹妹会过来找娘娘商议,臣妾告退,娘娘早些歇息。”
周嫤就没有给沈青蔷说话的机会,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景阳宫,沈青蔷气急,周嫤!你事事与本宫作对!
剪秋见到了沈青蔷恼怒的模样,在一旁劝慰道:”娘娘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来禀报的时候怎么说的,当时是不是说男女都在,人呢?现在人去哪儿了?”沈青蔷气急,对着剪秋一种奴才一顿泻火!
众人都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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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画楼在冰库里面已经冻得不行了,但是越冷越像睡觉。
可她不能睡,快到时间的时候,若是东华没有醒来,她也一定要把东华带走,因为天亮的时候恐怕御膳房的人会来冰库取冰块。
东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画楼都有一刻觉得他已经死了,冰库中只有一颗夜明珠,微弱的光下,东华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画楼蜷缩的双腿有些麻,起来的时候差点一个跟头就载了下去,她把手放在东华的鼻子前,还有呼吸,手掌放在了他的胸膛上,终于不是那么滚烫了!
只要他还活着就好,画楼回到一边坐下,却没有抵住困意的来袭,还是靠在墙上睡着了。
东华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他是被冻醒来的,睁开眼看到的都是寒冰,环视了一周,他的目光定在了那个角落里蜷缩的身影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