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浔眼圈红红接过酒杯。
两人交叉手臂,一仰而尽。
小川带着所有侍奉的小丫鬟退了出去,听从喜嬷嬷的指示张罗着叫人烧水。
洞房这边。
桌案上一对手腕粗的龙凤烛将室内照的通亮。
两人并排坐在床榻前,四目相对,殷殷相望。
夏靖风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眸光轻缓。
唐浔面色滕然一红,低下了头。
夏靖风心里一软,身体前倾将她揽在怀里。
唐浔顺势趴在他的肩头,眼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ldo;怎么了?&rdo;
夏靖风有些慌,宽厚温暖的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背。
唐浔哭得更厉害了。
她身体微微抽动,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要将它们全都宣泄出来一般。
&ldo;跟我说说,你怎么了?&rdo;
夏靖风知她受了不少委屈,不停地安慰她,心里却疼得要命。
虽然表面上语气和风细雨,其实他心里……恨不得将那帮人千刀万剐才好。
&ldo;太难了!&rdo;
唐浔呜呜咽咽抖着唇道。
&ldo;我只是觉得,太难了!&rdo;
夏靖风心里一阵抽搐,像有人拿了把刀子在他心里剜割一样。
&ldo;没事!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rdo;他轻声安慰。
唐浔泪如雨下。
这么些年,她真的太难了。
生活在那个沼泽坑里,她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将自己全副武装。
她不得不将心里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一刀刀杀死,让自己从里到外彻底坚强!
她不得不拼命压抑自己的天性,脾性!她要拼命忍让,还要任由她们百般作践!
最可笑的是,这一切就仅仅因为她母亲是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