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霞光渐渐没入暮色,街巷深处有一座青砖高墙的宅院,往里面走去,丝竹之声渐盈于耳,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夜宴。
一群身披轻纱的女子在厅前伴着乐音起舞,纤腰楚楚,水袖轻扬,诱人的雪白身躯在薄纱中时隐时现,让静候在一旁的手下看得心猿意马,热血沸腾,但因着老祖在上面坐着,他们什么也不能做,只有老祖享用完了,才能轮得到他们。
这些女人姿色上佳,又都是处子之身,是上等的人畜,下面的人往主座上窥了一眼,只见老祖兴致缺缺,神色阴沉,他们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心头的火热顿时全消,个个噤若寒蝉。
近来伏莲殿的事情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连三地出事,之前在大宅中看守不利的人已经全部碾成肉粉,如此杀鸡儆猴,怎能不叫他们人人自危,生怕在这关头触了老祖的霉头。
方谭坐在主座上,享受着身旁女子的服侍,他派了人去监视宋让他们,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看他们一行人的路线,应当是回无相门,到了无相门的地方,伏莲殿就会束手束脚,很多事就不好操作了,因此最好是在他们达到无相门之前把天魔刀找到。
毒龙老人身上的刀伤可以证明天魔刀曾在大宅里出现过,从大宅出事到他找到宋让几人,不过是几日的工夫,他们没有时间把天魔刀带回无相门,一定是藏到了某个地方。
方谭扯出几丝冷笑,眼中闪过对天魔刀志在必得的寒光。
就凭这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奈何得了他?真不知道无相门是怎么想的,竟会派他们来夺取天魔刀,以为这样就能掩人耳目?
方谭冷哼了一声,扫向在厅中起舞的女子,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惑人心神的面容,见过了如此绝色,眼前这些就成了庸脂俗粉,叫人抬不起兴致。
这时,有人从外面匆匆而来,正是那晚出现在大宅中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来,方谭就挥退了左右。
中年男子是伏莲殿的左护法,与毒龙老人一般,是金叹老祖的左膀右臂,毒龙老人多是管着那些人畜和伏莲殿外圈的事,中年男子则有管理伏莲殿内部人员的权力,是金叹老祖真正的心腹。
“宋让出了客栈,去了四季布庄。四季布庄是无相门的产业,在各地都有分店,名义上是经营布庄,暗里起到打探消息和传递联系的作用。”
方谭皱了皱眉,去布庄了。
中年男子接着说道:“他独自一人前去,其他人都留在了客栈里,属下猜测,天魔刀极有可能被放在了四季布庄。”
方谭心跳骤然加快了几分,他已经在半步大宗师的境界上停滞许多年了,始终差了那么点,说是一点,但这一点或许他到死都迈不过去。
这世上的大宗师本就屈指可数,无相门的宋聿明也是这几年才突破了大宗师,可是当年他们魔门的圣君在三十五岁上就突破了大宗师,这简直是个不可思议的存在。
方谭知道,圣君的自身天赋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天魔刀,也是从那时开始,他的晋升速度才得到了迅速提升,一路突破到了大宗师。
那时魔门兴盛,白道不兴,一个年轻的大宗师,足以震慑天下人,在武学的顶端便是大宗师,谁都不知道大宗师的上面是什么,想必那一定是更令人惊骇的事情。
方谭见识过那是怎样可怕的力量,才会明白天魔刀的价值。
他稳住急迫的心情,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派人去盯紧了,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事情,立刻来禀报。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天魔刀拿到手。”
“是,属下这就去。”
中年男子疾步离去。
天魔刀已经在他手里溜走了好几次,这一次说什么也要牢牢地抓在手里,没人能明白方谭此刻的心情,在焦灼激动中又隐含着忧虑与恐惧,一次次失之交臂实在是让他扼腕痛惜。
当年他第一次看到天魔刀时就有了据为己有的念头,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他始终没有真正得到过天魔刀,只差那么一点点的感觉,就像他在武道上的瓶颈,让他心头憋闷,难受非常。
心里的焦灼无法排解,方谭忽然想到方才的那几个人畜,便把外面的人叫了进来,让他们下去安排。
不消片刻,方谭起身而出,离开厅堂,沿着游廊步行,来到一间房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着床上瑟瑟发抖的人畜,方谭露出了一丝狞笑。
床帐内发出一声尖叫,女子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从一个年轻公子迅速衰老成了一个花甲老人,一头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连那张脸也爬满了皱纹。
方谭最厌恶她们的这种表情,既然当了人畜,就不需要有多余的想法和情绪,下次还是让人喂药好了,痴了傻了也就无知无觉了,那才是听话的人畜。
干瘪枯瘦的手一下抓住女人的手腕,探向了女人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