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公的坟,不就是她的金子吗?
赵不息赶到黑石外的树林内槐树下的时候,溪已经在这里了,她满脸内疚。
溪现在是怀县县尉,负责带着游徼日常巡视县中各地,维护治安。今日恰好巡视到这处树林,由于某种谁都知道的原因,溪巡查的格外仔细。
这么一查就发现了不对,坟墓上的土明显是被翻过的,而且坟上的草也是后来新移植上去的,□□根都是碎的。
赵不息赶到之后命人挖开土堆,本该安安分分躺在里面的棺材果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跟着过来的范增也是目瞪口呆,他看了一眼被□□放在一边刻着“赵不息父之墓”的木质墓碑,忍不住对赵不息心生怜悯。
亏他上一刻还说怀县治安太平呢,结果下一刻怀县实际掌权人黑石子亲爹的坟就被盗了……
溪满心愧疚,她是知道这个“坟”里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当初还是她带人亲手挖的坑装的箱。
“都是我无能,没能守好……”溪自责道。
赵不息面色平静,安慰地拍拍溪的手:“这个地方是我亲自选择的,不在这里设立守卫也是我决定的,这是我的错误啊。要是说无能,也是我无能……现在应当做的是先找出盗贼的踪迹。”
溪擦干了眼泪,又挺直了腰杆,命令游徼回县中召集人手。
她一定要把敢偷黑石子钱财的贼人找出来绳之以法!
赵不息的平静只维持到她登上马车,在马车中只有她和范增一人的时候,赵不息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她的金子啊!本来她在那里埋金子就是打算万一有一天她造反失败跑路的时候能有东山再起的本钱,可谁曾想,竟然有贼如此缺德,连先人的坟都敢挖!
不怕她亲爹夜里去找他吗?
虽然亲爹可能也还没死……
范增叹息一声,绞尽脑汁想要说些安慰赵不息的话,可惜他骂人是个好手可安慰人完全不擅长,尤其是赵不息遇到的还不是小事。
“黑石子啊,你也别气坏了身体……你的父亲他若有魂灵……”范增第一次觉得自己笨嘴笨舌的。
这世上怎么能有人缺德到连先人的尸体都偷的呢!若是贪图贵族的陪葬品还能有个原因,可他看那坟包小小一个也不像是放了多少陪葬品的样子。
范增都觉得他若是赵不息,必然会气晕过去。
赵不息其实没有范增想象的那么伤心,虽说痛失了三千两黄金,可对现在的她来说少了三千金虽说难受可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单单是卖宝剑她就卖了不止三千金,而这几个月开发怀县更是支出了近万两金子。秦朝一两等同于十六克,三千两也不过百斤左右,虽然珍贵,却也在赵不息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她更在意的是盗金此事暗含的意思。
有人和她作对,而且敌暗我明。赵不息不觉得此事只是个巧合,在怀县之内根本没人会与她为敌,就连小偷小摸的小贼都知道黑石是黑石子住的地方不敢在黑石附近偷鸡摸狗,更别说敢挖立着“赵不息父之墓”墓碑的坟了。
那敌人只能来自于县外,而且是专门针对她来的。整个怀县中其他人家中都没出事,只有她立的那座坟被刨了,怎么看都是专门针对她给她下马威。
可隐藏在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呢?赵不息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和谁结了这么大的仇。
她一向与人为善的啊,和她不对付的人都在土里埋着呢……难道是她发展的太快挡了河内郡哪个地头蛇的路了?
“唉,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赵不息这么说着,心里却暗暗留了个心思。
“就是可惜了我的金子了,我的金子啊!”赵不息哀叹一声。
听到这句话的范增瞪着赵不息:“你的金子?”
“对啊,我埋在棺材里的金子啊,被贼给偷了,太惨了。”赵不息瘪着嘴,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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