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怎么会把治安管理良好的模范先进城市,直接变成了一座“死城”?
这怎么都不太对吧。
天空上乌云密布,阻挡住了本就稀薄的阳光。
白袖身下的白狼用力抽动着鼻头,在空中吸了又吸,忽然面色一变:“有血腥味!”
他们这些猎食者,对于气味的感觉是最敏锐的。
小周话音一落,在他们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就赫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这道惨烈的叫声甚至快要突破天际,撕裂了城区中原本的寂静。
白袖轻轻拍了拍小周的背,小周得令,顿时如同一道白色的光,朝着隔了一条路的另一个街道上飞速窜去!
然而他们来得还是晚了。等这一狼二人赶到时,一道黑影刚好消失在十几米远的街道拐角处。
小周拔腿想追,白袖赶紧抓住了他脖颈后方的毛:“小周!别追了,先看看人。”
刚才大叫的那个男人似乎已经死了。
一栋临街别墅的门大开着,靠近门口的地方,躺着一具身体尚还温热的男性尸体。男人张开双手双腿,躺在地上,心脏的地方赫然开了一个比拳头还要大上两三倍的血洞,深不见底。
可能是生生被挖掉心脏的感觉太痛苦了,男人死不瞑目地双目圆瞪着,视线涣散,脸上的表情还保持在死前的那一瞬间,带着浓浓的恐慌与惊诧。
如同看见了世界上最令人畏惧的不解之谜,甚至还有一些……不可思议。
男人的身边,正跪坐着一个哭泣的女人。
她一头长发凌乱地垂在肩上,不断涌出来的眼泪把她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她拼命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仿佛生怕哭声会从指缝里溢出来。
猝不及防见到来人,女人似是十分惊惧。她瞪大眼睛,差点以为凶手又去而复返,恐慌地在地板上挥舞着自己光裸的小腿,向后退了十几公分。
谢松原及时地出声安慰她:“你别害怕,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没有恶意。我们只是刚好路过,听到叫声才过来看看。”
白袖没有废话,也懒得出声,朝屋中走了两步,低下头来,观察着男人胸前的伤口。
“切口看似凌乱,其实平整有规律,伤口边缘是规整的锯齿形。”青年面无表情地看了男人几秒,随后站起来,说,“他的胸口完全被洞穿了。从前到后,一整块肉,包含着心脏直接取下。”
他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你是他的什么人?”
此时,女人也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既紧张,又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他们的身上没有血,就证明他们不是凶手,这一点细节让女人稍微安心了些。虽然不清楚他们是做什么的,但白袖的神情太过冷淡专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女人下意识地想回答他。
女人缩了缩自己白皙的脖子。
她太白了,白到颈部的血管都泛着青绿:“我,我们是朋友。他的家被爬山虎撑塌了,最近住在我这里。”
“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遇见谁了吗,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刚才……刚才本来,我们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好好呆着。结果陈平他说,感觉到有人在门口。”说到这里,女人忍不住开始啜泣,好像想到了某件可怕的事。
“这不是第一次了!我们附近这里,出现了一个杀人魔!他经常徘徊在我们的门前,试图杀死我们,吃掉我们的心脏。就这一个星期,周围已经有好几个人都因为他死掉了。”
“你们来之前,外边忽然有人在敲门。我叫陈平不要去,很有可能是那个爱吃心脏的杀人魔,可他说现在是白天,对方不可能出来,就算出来了,他也要给对方一个教训,叫他不敢再来找我们。我怎么说他都不听,结果,结果就……”
女人痛哭出声。
“杀人魔?”白袖慢慢重复着这几个字,若有所思,“你看见对方的样子了吗?”
“没有。我……我胆子小,见劝不动陈平,我就没敢下来。直到……直到我听到了他的惨叫。”
谢松原已经没有心情听他们的对话了。
他看着地上那具浸泡在深红血液里的尸体,微微出神,心中因此激起了千层波浪。。
他猛然想起了易覃。易覃也是通过吃掉人的心脏,才……
这两者之间,会有关联吗?
女人说完,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和这些陌生人说太多了。她明显看到了谢松原和白袖身后的小周,那只白色的北极狼。
她知道,这是一群变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