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明立在窗前没动,轻轻揉搓有些干涩的脸,一夜没休息好,似乎脸有些粗糙,少了住曰的光滑与柔嫩。他呼出一口白气打在冻满冰花的玻璃上,头依然向着窗外。“说吧,二位找我们兄弟要谈什么?”
“过来吧小子,装什么大尾巴狼?还以为你是什么总经理呢?在老子这一亩三分地,你早已是‘阶下囚’啦。”臭嘴晃着手中的棍子打鸡血似地跳了过来,扯着红痣帅哥的衣领就向两个老太太的身边拖。
“你给小爷松手。”宋波突然飞起一脚踢在臭嘴的屁股上,紧接着又是一个通天炮向那张恶心的脸拍去。
“哎呀!臭小子想造反啊,敢踹我兄弟,你他妈的是不想活了。”哑脖男人挥起手中的棍子向宋波的头上砸来。“兄弟们一起上,废了这小子。”
“去你妈的,想死啊。”红痣帅哥屁股向后一坐,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臭嘴的脸上,抬起一脚,恶狠狠地向哑脖男狗子的裆部踢去。“狮子不张嘴,你以为我是羊啊。”
“哎呀!你小子给老子玩阴的,看我不扯碎了你。”狗子见许子明的脚尖即将踢到*,“妈呀!”一声向后一窜将手中的棍子向红痣帅哥飞去。“我、我*。”他惊出一身冷汗,眼见那只带着风的脚尖贴着他的衣襟扫过。
“哦!闪开波哥。”许子明一转身,以右腿为轴转到宋波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向旁一窜躲开飞过来的棍子,而这根打着滚飞过来的棍子并没有落在地上,它正不偏不倚敲在往前冲臭嘴的鼻梁上。
“哎呀!”臭嘴觉得鼻子被什么东西撞得很酸,有些睁不开眼睛,顺手摸了一下,一种粘乎乎的东西流了下来,举手一看满手是血,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狗子,你他妈的眼瞎了,往那打?”眼睛冒着金星,他只觉得红痣帅哥的屁股向后坐了下,自己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几步,还没来及站稳又被身后的帅哥踹了一脚,身体向前冲去,迎头接住飞来的棍子。“你们这群傻b,还傻愣着,一起上啊。”
“上、上——”阿三和其他几人好像刚从梦中醒过来,挥着棍子将许子明和宋波哗地围了起来,一张张扭曲变型的脸咬牙切齿向兄弟俩扑来。
“滚开!哥,谁过来往死踢。”红痣帅哥与宋波背靠背,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在不停转着身体,双手握着拳头在胸前挥舞着。
“放心吧兄弟,今天就是今天了,我非踹出他们屎来。”宋波的双腿拳击运动员似的在不停地跳着。
“够了!都给我滚出去,谁让你们这样对待我的客人?老大,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手下的崽子都给老娘退下。”戴金丝腿太阳镜的老太太将手中的皮箱重重摔在地上,向着红痣帅哥和宋波走来。“好样的许总、宋助理,是男子汉,有气概,我就喜欢与嫉恶如仇英雄打交道。”她拍着巴掌。“你们还不退到一边去。”一句冷冰冰的话向臭嘴、哑脖子男人、阿三等人砸去。
“你们都站在门外边,随叫随到。老大,过来一下,帮个忙。”耳嵌金坠子的老太太一步三摇走了进来,她指着地上的皮箱示意金牙老大帮她抬到破木床上。“好啦,老大你也出去。”她掏出一把锁打开皮箱。
“哦!这么多钱?”门外的绑匪们几乎蹦起来。“老大,这两个老太太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有钱。你看,那满满一皮箱的钱,能有多少?”阿三、臭嘴身体往门里挤,眼珠几乎都要冒出来了。
“呵呵——许先生,宋先生请坐,我们好好谈谈。”金丝腿老太太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拉过二把破椅子放在二位帅哥面前。“请坐。”
“不用麻烦了,有话快说,你们到低是谁。”许子明收起了拳头,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哥,你坐。”他拉过宋波让他坐下,手捏了下他的胳膊。
宋波明白红痣小领导的意思,眼睛看着床上皮箱里的钱,故意将身体向前倾了下。“哇噻——这么多钱,干什么啊?”竞不由自主地向床边走去,而那张有自己和小领导东西的桌子就在旁边。
“好吧,我们老姐俩可以告诉你们我们是谁?我们不说,许总也能猜到几分,你们来西宁干什么?找什么人?”金丝腿眼镜老太太从皮包里抽出一支烟叨在嘴里,抬头看着红痣帅哥。“没错,我们就是你在天天寻找那两个人的妈!”
“什么?你们是二个骗子的母亲,是张宗杰、祁连友的妈?开玩笑吧?”许子明睁大惊讶的眼睛,他觉得这真的太意外了。“两个骗子的母亲居然找人绑架了自己,她们想干什么?是想杀人灭口还是用钱收买我们?”他相信了后者,那一达达厚实的票子就摆在床上。
“许子明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骗子。我儿子,只是一不小心起了贪念,多订了一些货,别的可什么都没干。你就放过他吧,你们从天津追到吉林,现在又来到西宁,还让人活不?杀人不过头点地,别在追了行吗?他们哥们真的走投无路了,你们让他们进公安局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金耳坠老太太掏出手拍坐在破木板床上,拍着皮箱痛哭起来。
“没错,我妹子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张宗杰的妈,她是祁连友的娘,我们也是刚从东北赶来找我们的儿子,很高兴地是我们找到了,可是没高兴了几天,你们便来了,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邯郸人。你让一个长脖子小子还有几个小子天天在我们家门口转悠,我们老姐俩早发现了。今天我们想与许总,宋先生打开窗户说亮话,做笔交易。”金丝腿眼镜老太太没有哭天抹泪,拿起一达钱在红痣帅哥眼前晃着。
“什么交易?张宗杰和祁连友在什么地方?我想和他们当面谈。”红痣帅哥发现祁连友妈在脸上的泪水很快就流了下来,根本就不像流在皮肤上,到像是流在一张塑料板上,那哭声儿也太难听了,一点也不像个老太太,太粗了。尤其是一个细微的动作,让他有了重大的发现。当祁连友妈擦眼泪的时候,无意间昂起了头,一个男人的喉结露了出来。虽然只是眨眼间的事,但还是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哈哈——老太太也长喉结,太怪了吧?是变姓人?想必祁连友他爸还没有那么开化,这两个‘老太太’是一对冒牌货,会不会是两个骗子本人呢?”他被自己这离奇的想法也吓了一跳。
“连友妈你别哭了,有话我们慢慢跟许总说。”张宗杰妈的笑脸突然冷了下来,狠狠夹了一眼还在擦眼泪祁连友的妈,将手中的那达钱扔了回去,身体挡住了红痣帅哥的视线。“我们给你钱,你们放过我们的儿子,这是100万,你和宋助理拿回去,怎么分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你们手下的兄弟也不少,这些钱够分。至于张宗杰和祁连友他们决不可能来见你们的,何况他们早就不在西宁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出国了。回去,对你的老板说,他们二个小子已经死了,这就足够了。”她突然转过脸,没有任何表情看着许子明和宋波。
“哦!这老家伙的脸变得真快啊,刚才还是一副笑容,现在居然冷若冰霜。说到自己儿子死了,一点悲痛欲绝的感觉都没有,那怕那是假的,你老东西也要装装样。起码祁连友妈还掉了几滴伤心的眼泪呢?太冷血了,是亲妈吗?”宋波靠在桌子上,手慢慢向后伸去。“你们说是张宗杰、祁连友的妈,有什么证据?”
“要什么证据,我不是他妈,找你们干什么?有钱没处花,烧得啊?”祁连友的妈从床上跳了下来,挥着拳头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给句痛快话。行,100万拿走。不行,哼哼,有门外的兄弟们伺候你们,我就不信天下有不喜欢钱的人。”
“有、有——老太太,只要你钱到位,让我们干什么都行。你两个小子别不识抬举,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自己的小命都难保。”臭嘴伸着脖子讨好两位老太太,皮箱里的钱更让他垂涎欲滴。
“少了点,100万不够兄弟塞牙缝地。你们觉得呢?”红痣帅哥来到床前拿起一达票子抽出几张向有阳光的地方照了照。“你们的二位公子欠了我唐氏公司3900万货款,这区区百万杯水车薪啊。再说,他们也跑不出去,两个通缉犯想要出国谈何容易,边检拿多钱能让他们出去,你这不是在说大话吗?”他将手中票子丢进了箱里。“还有,你们雇凶绑架同样跑不了,我们兄弟精神损失费怎样补偿?每人最少也要百八十万吧?”
“啥?许总你真敢狮子大开口,还要精神补偿费,还惦记3900万的货款,那样我全给你还不如自守呢?何必让你和刘杰追着跑。”祁连友妈伸出一只粗壮的手指着红痣帅哥的鼻子。“告诉你们,放聪明点,别在这里给我浪费时间,我们可没时间陪你闲磨牙。你们不想要这100万,有都是人想要,我把这钱分给老大几个兄弟,让他们干什么都会听的。不信,我让他们进来试试,你们俩谁先走一步,给剩下的打个样,看怎么死舒服?”
“呵呵——是吗?你老太太可够狠地,平时一定没少干缺德事儿,要不怎么会养出一个骗子儿子,瞪着眼睛说瞎话,一点都不觉得脸红,你到底是谁?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许子明的脸也突然变了,他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着祁连友妈的眼睛。“是自己说呢?还是让哥们费事?”
“二位老太太,你们就是心太软,像这种死硬分子就不能客气,不给他点苦头,他就不知道什么叫‘聪明’。”哑脖子男人晃着手中的棍子冲进来,照着红痣帅哥的头就是一棍。“他妈的,这钱你不要,老子要。”
许子明头一闪,抬起右腿照着狗子肚子就是一脚。“滚你妈的,你以为大爷是好欺负的,你管钱叫祖宗,我给你。”跳起来上去就是一个通天炮,拍在他的右脸上,然后是拳脚相加一阵扁踹。“真他妈的是狗,还谁过来。”他几步窜过去,拿起桌上的手机,播出三个数字110,大喊一声。“有人绑架我啦。”
“老大,这小子报警了,我们快跑吧?这两个老太太真他妈的坑死人了,磨磨叽叽没完没了,我们不能白干。”阿三推开臭嘴冲到破床前,抓了几达钱就跑。臭嘴和其他人疯狗一样冲了进来,抢皮箱里的钱。
“站住,别跑,把老子的钱给我留下。姓许的,算你狠,我们决不会放过你地。兄弟还不快走,警察马上就要到,这钱我们不要了。”张宗杰妈拉着祁连友妈扯着皮箱就往处跑。
“站住!张宗杰、祁连友你们还想往哪跑?行啊,没想到两位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装起了老太太,虎谁呀?”许子明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将那扇门给堵了。“跟爷玩‘变脸’你们到配啊,就你们这两张老脸,能唬他们这群笨蛋,却瞒不过大爷的眼晴。想跟我玩‘狸猫换太子’没门,摘下来,让我看看。”
“胡说,你个挨天杀地,竞敢光天化曰之下欺负两个老太太。老大,你的手下都是吃素的?还不废了这小子,只要你能把我们老姐俩送出去,皮箱里的钱全给你们了。”张宗杰不由紧张起来,他没想到红痣小子能认出他,他狠狠地将祁连友拉到身边,小声骂道:“都是你小子惹是生非,没事儿哭那门伤,那声音比水缸都粗,这回哥们死在你手里了。别在说话了,想办法出去。”
“二位老太太你们放心,警察一半会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我们人多,对付这二个小子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只要你的钱到位,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哑脖子男人从地上趴了起来,抹了下嘴边的血,吐了几口。“妈的,昨天还像只绵羊,今天却成老虎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狗子是什么人?在老城区有几个敢对我动手的,除了咱老大,别人还没有这个胆。过来,说你想怎么死吧?”他捡起地上的棍子,手指在搓着。
“弄死他,这钱都给你。”祁连友抓过一达票子塞进狗子的怀里。“老弟,你打折他一条腿我给你一万,你记着,有数就行。嘿嘿——倒霉蛋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