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自己人就立即亲切称呼起来了。
“是,主人。”
凯莉迅速进了厨房,伊丽莎白则是为小陀思准备了新的椅子。
陀思试图拒绝这个建议,却发现身体已经走向了餐桌,而他的嘴里也发出了“谢谢”的声音。
坐在餐桌前,陀思认真思考着自己被催眠的程度。
无法拒绝早餐邀请……是因为那句“完美达成我的意愿”、还是“你会在任何情况下以最大的可能性保持存活”?
对方想要自己吃早餐,这是意愿;他这个身体已经两天没好好吃饭了,确实有一定的饿死或因体力不支而出意外致死的风险。
藏在躯壳里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灵魂认真的思索着。
躯壳是他的囚牢,也是他的保护壳。
他决定再认真观察观察,并大胆做一些尝试。
陀思使用着身体开口:“你或许可以问问自己与涩泽龙彦的关系。”
——这是被允许说出口的话?
是因为他本人主观无法判断这句话是否能伤害到混沌所以才能说出,还是因为客观上黑泽龙之介与涩泽龙彦根本没有关系所以可以说出?
若是前者,是不是表明,只要他主观自我认知中所言所行不对混沌和混沌身边的人抱有恶意,就能自由去做任何事?
若是后者……客观的判断,接近规则般的限制,是谁能决定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头脑风暴中吃完了美味营养的早餐。
而小涩泽也想好了自己要问的问题。
或许也可以如前任班主任的建议那般,问问自己和涩泽龙彦的关系——但一来他不想让自己唯一的提问机会为陀思做了嫁衣,二来他本人也不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是谁,真的很重要吗?
找回过往,就一定能比现在更好吗?
如果他是那个叫涩泽龙彦的男人……是不是代表,他也曾经被灌下那种能让身体缩小的毒药?
哥哥为什么会给他灌毒药?
——仇恨,哥哥重要双生血亲被杀的仇恨。
如果是从仇人变成了小孩子,那么偶尔会感受到的、哥哥对他那疏离陌生的审视视线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哥哥确实是将他当成弟弟的。
小涩泽对身为黑泽龙之介的生活没什么不满。
“想要亲近哥哥,想要被哥哥喜爱”的本能欲念沸腾着,燥热程度远超对身世的焦灼好奇心。
“哥哥,我想好问题了。”
吃过饭,擦了嘴,即将出门上学的小涩泽抬头问道:
“如果我一直是黑泽龙之介,会是您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家人……之一吗?”
斟词酌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