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凯多,是个哑巴。今天是可能又想用某些草药换取药剂之类的吧。他采的草药大多都是品质很好的,只是那家药店的老板却是个黑心商人,经常把价格压的很低很低,有时候甚至用一些劣质药剂就把他给打发了。”
一名咖啡店服务员说话的同时端着杯冰水走出来。
陈郁接过冰水浅浅抿了一口,扒在护栏上淡淡笑道:“呵呵,这些我都知道啊,而且就连他怎么变成哑巴的我都知道。”
这时莎莉结完账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的森灵几人都看见了凯多离去时落寞背影。
塔特琳娜走出途中还在狐疑他怎么会出现在热海的时候,咖啡店服务员满脸好奇地问道:“您知道?!那您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么?因为以前有人说他是个可怜又可敬的人,所以我对这句话里的故事一直很是好奇。”
然而陈郁并不急着解开她的疑惑,而是默默伸出手掌。
“要做笔交易么?我把故事告诉你,你支付二十纳利作为交换怎么样?”
服务员脸色顿时一僵,在心里狠狠骂了陈郁一句“财迷”,不过在之后她还是给出了那二十纳利。
毕竟这点钱不算多,用来买走自己心中的好奇属实是笔稳赚不赔地买卖。
金钱入袋,陈郁的腰杆挺直了些,随即缓缓开口。
“一年多之前,这个叫凯多的半兽人带着病危的母亲来到热海求医,不料低估了热海的消费能力。只有五千纳利的他支付不起昂贵的治疗费用于是就被人家给赶出门。”
“那天夜里,屋漏偏逢连夜雨,十几名强盗将他所有的财产洗劫一空,甚至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放过通通一并掠走了;失去了一切的凯多只能带着病重的母亲落脚在热海外的一处残破房屋,那时候的他心里第一次生出邪念,他决定去偷,去抢,哪怕是杀人也要夺来足够的钱去救助母亲。”
“可惜啊可惜,他并没能成功,反而被抓了起来被几个人打得死去活来。”
“那一家人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凯多把自己和母亲的悲惨经历通通讲了出来,本以为人家能好心放他走,谁知道那家人全当他说的都是谎话,又给打了一顿。”
“房子的主人当时对快被打死的凯多说,他说如果凯多说的都是真的,那敢不敢割下自己的舌头去证明,并且还答应最后会给他三枚金币去医治母亲。”
说到这陈郁没往下说了,傻子都能猜到接下来发生的是什么事。
凯多割下自己的舌头并拿到了三枚金币,那天晚上,凯多吞了不知道多少自己的血才将母亲送到治疗院。
可惜啊可惜,三枚金币不足以治好他的母亲,但多少维持住了濒死的生命。
听完所有,服务员沉默了,鼻头发酸眼眶红润的她对陈郁鞠了一躬表示感谢,随即收拾水杯打算离去。
陈郁在这时候用手轻捏住她半举着的托盘,并往上放了三枚金币。
服务员看着托盘上的金币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缓过来疑问说道:“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陈郁对她露出和煦温柔地微笑,缓缓回道:“你理所应当的花二十纳利听了个故事,我理所应当为刚才喝过的水付钱。”
“可是这杯水才二十纳利而已,就算是送给您喝也没关系的。”
陈郁缓缓摇头说:“这些金币中有二十纳利是水钱,余下的是你和你家人一直以来都没有摒弃视魔主为信仰的奖励。”
“这些钱足够让你的父亲彻底康复。去吧海伦·比尔,我忠诚的信徒。”
托盘豁然间倾斜倒地,水杯“咔吧”一声掉落到地上碎成千万片。
这名叫做海伦·比尔的服务员跪倒在地,头磕个不停,玻璃碴子把她的膝盖和额头扎得鲜血直流,但她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