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插不上话的马逸超忙对范建功行礼道:“回王上,一个时辰前刚收到消息,冯帅的大军由其副将付狩率领,如今距子阳城不过百里。”
“付狩?”
范建功低头想了想,他以前还从未注意过冯渊的下属是何相貌。
此人之名他倒是有些印象,想来冯渊曾给他引见过此人,不过是他没有在意罢了。
点点头之后,范建功再问道:“如此说来,冯渊还在吕一平的手上?”
“是的,王上!”
马逸超犹豫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王上,不出一日,冯帅的大军即可抵达子阳城外,我们是不是该做些准备?”
“做准备?什么准备?迎接他冯渊凯旋而归么?”
范建功冷哼一声说道:“这冯渊刚坐上帅位,就是这样来报答本王的知遇之恩的?本王就想不明白了,他就这么痛快的答应吕一平退兵了?”
其实,在范建功心里,死的人要是换做是冯渊的话,他会更乐意接受一些。
这时宁冱在旁说道:“王上,据我所知,当年冯渊与吕一平交情可是不浅,吕一平能这么快做到一城守将,还是借了冯渊的东风。”
“不错,此事本王也知晓此事,当年父王如此看中吕一平,的确是因为有冯渊在旁美言的缘故。”
范建功思忖道,随后面露恍然之色,恨声说道:“本王终于明白了,难怪贾先生会遭此劫难,看来本王与贾先生都被他冯渊给蒙骗过去了。”
心中暗骂范建功一句蠢货,宁冱眼神微动,看来自己还是与那边合作的好。
听范建功如此说道,马逸超忙说道:“王上,微臣方才说的准备,正是这个意思。”
“哦?”
范建功看向马逸超问道,“莫非马将军已经发现了些什么?”
马逸超深吸一口气说道:“王上,冯帅那边先后派人给王府送来了两封书信,第一封书信乃冯帅亲手所书,他在信中明言,吕一平选择向您投诚,他兵不刃血地拿下了平南城。而第二封书信却是向您说明真实情况如何,从这两封书信来看,本就是蹊跷万分,漏洞百出,若是他被吕一平生擒,付狩就算是投鼠忌器,也该第一时间将事实真相如实向王上禀明才是,可付狩并未这么做,那么就说明他定然是得了冯渊的授意。”
端起侯貂寺重新给自己倒好的茶,范建功边喝边点头,然后对马逸超说道:“马将军说的不错,你继续说下去。”
刚端起茶杯的马逸超点点头,顾不上喝上一口,继续说道:“王上,在收到第一封信之后,我就派人前去打探消息,那时冯帅的大军已退至泉水镇。”
“而这第二封信,正是由付狩交到我的人手中,带回子阳城的,而那时的冯帅,人并没有在自己的军中。”
“如此来看,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冯渊他知道,说吕一平向王上投诚一事根本站不住脚,因为他没有料到,我这么快就派人去他的军中打探消息。”
“再者说了,我可是亲自叮嘱派去的人,一定要见一见贾先生……”
宁冱看了马逸超一眼。
不愧是为官多年之人。
这时宁冱说道:“王上,眼下我们要做的,还是先守住子阳城才是,万一冯渊的大军不是退兵的话,我们子阳城可就岌岌可危了。”
范建功闻言,惊得一身冷汗。
他只想到了冯渊一人之反叛,却是忘了,冯渊麾下可是还有一万多人马呢。
想了想,他迟疑道:“宁冱,或许我们对冯帅有所误解呢?你别忘了,那天夜里,要不是有冯帅相助,本王就算是名正言顺的蜀王,恐怕也未必可以这般安稳地继任王位的……”
“王上~”
宁冱打断了范建功的话,“您别忘了,那一夜真正出力之人,可是我宁冱,还有我的师父,您想想看,是不是因为有我师父在旁护着您,他才不敢轻举妄动的?”
“话虽如此,可……”
此刻的范建功好似也没了主意,可在他心里,却又有些不愿意承认冯渊背叛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