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龙摇摇头,开口道,
“她去年走了!”
卢士隐一怔,看着已是两鬓斑白的卫龙没有说话。
卫龙已迈步进入小园之中,随行三名义子在门外守候。
卫龙边走边开口说道,
“逝者如斯夫,生者已矣,她不过是先走一步罢了,今生无幸结良缘,但愿来世共剪烛,老家伙,怎么连杯清茶也不舍得给我倒上一杯么?”
卢士隐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了,刚才不过是一时失神,这时随同卫龙一起往里走,闻言开口说道,
“将军这是取笑老朽了,老朽这就去煮水烧茶。”
在那位姑娘没有嫁到卢家之前,卢士隐同许多仕子一样,皆仰慕这位女子。卫龙早有一妻二妾,而他则终身未娶。
卫龙摆摆手,开口言道,
“士隐莫忙,说起来自从你上山之后,早些年你还每年下山几次去我府上坐坐,怎么这两年连山都不愿意下了呢?老夫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二人已走到院子修建的小凉亭中,凉亭内有小竹椅,本欲进屋烧水沏茶的卢士隐请卫龙坐下之后,弓着腰也跟着坐下,开口说道,
“都是花甲之年了,这般身子骨不比将军,折腾不起了,这里山清水秀,正是颐养天年的好地方。将军此番前来,可是为了大墙而来?”
卫龙靠在小竹椅上,微闭双眼,感受着阵阵山风带来的清凉,微微开口,
“当初老夫说安排个人来照顾你,你却也不愿,说什么一个人闲云野鹤惯了。老顽固啊,山中有人好似仙,可终究我们离不了五谷杂粮,也免不了生老病死,我这次来,是接大墙下山的,你也一起走吧。”
卢士隐一听,开口问道,
“不等大墙弱冠了?”
卫龙双目睁开,直了直身子,看着卢士隐说道,
“来不及了,有人刺杀鲁王,如今鲁王撑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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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是非与元夕坐在山坡上,地面有些潮湿,朝露在草叶上随风滚动。
朝阳初升,远眺云端,光明似火。
野兔就放在成是非的脚下,当元夕问了他那个问题之后,他有些迷茫。
那么可爱的兔子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箭下,而自己看到猎物又是那样的兴奋,难道自己的天性便是如此么?
自己怎么会如此冷血?
元夕拍了拍坐在自己旁边的成是非,开口道,
“小非,你说这大山里,野兔山鸡食草,狼熊虎豹吃肉,哪个更残忍?”
成是非没有说话,元大哥说的,他心里明白。
元夕继续说道,
“小非,大道理不用讲,你只要知道,有些事不是我们没有亲自去做,就可以问心无愧,我们亲手去做了,未必就心中有愧。你看这只兔子,如果不是你自己射死的,做熟了端到你面前,你是不是依然可以吃得很开心?我们猎动物当食物,这是我们人类生存之本能,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你不打杀它,也会有别人打杀它,将其当做果腹之物。赵大伯以打猎为生,你说他便是冷血,嗜血之人么?”
成是非点点头,低声说道,
“元大哥,我明白,只不过是我自己一时接受不了而已,缓一缓就好了!”
捡起那只野兔,成是非仔细查看着。
兔子已经没了生机,成是非缓缓地抽出那只羽箭,随手拔起一把杂草,擦拭着箭上的鲜血。把箭插进箭筒之后,他抬头看着元夕,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