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泽神君也……?”
“竟然连白泽神君也无法逃脱他的魔爪吗……”
“如此说来,修真界未来当真凶险。这天字榜前十,可基本上全在这儿了!”
“可是白泽神君,”说话的人显然是白泽的忠诚信徒,这会儿失魂落魄、颠三倒四,接连重复道,“怎么可能呢?”
那可是白泽啊!这怎么可能呢?
——显然,这些人心中想的都是同一句话。
白泽是何许人也,他基本脱离六界,不沾半点人间烟火。他有道侣这事,已经教很多人讶异过一回了;如今又说他这道侣竟然和其余人的是同一个,这就不止教人讶异,而教许多人跌破眼镜了。
连同几位大能也忡然变色,凛然一惊。
“那我们此番来吊唁的……”
白泽神君没有出声,既不赞同也不反驳。他只是垂下漆黑的眼睫,两眼空茫,似是在思索什么。
这态度,基本上就相当于默认了。
苏浮白果然能给他们意想不到的惊喜,待会儿不会再蹦出来哪个人是吧?
掌门开始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只是这症状也不止他一人,许多人都随着他的目光情不自禁扫过在场众人,随后聚集到其中一个青年身上。
那青年手还在荷包里,察觉到众人目光,忙不迭地摇头:“我不是,我不是啊!我只是看的太激动了,忍不住……”
忍不住想拿留影珠记录一下。
这话他咽了下去,未敢说出。
原来不是要掏石头的。
众人悻悻然移开目光,又彼此打量,这才初步确定,应当是没了。
纵使没有新增的,这个数量也已经足够教人心惊了。几个老相好一字排开,足足有七个,瞧上去场面非常壮观宏大。
凝光最恼怒,当即道:“他倒是能耐,居然能搞这么多个!”
他心中恼恨不已,难道不是有他一个就够了么?
“我现在就去找人算账去!”
说罢,凝光已然化作原型,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喵响,猛然从此处蹿了出去。剩下几个老相好紧随其后,显然是准备回去找苏浮白算总账了。
他们所带的人对视一眼,紧随其后跟上去。只留下无数群众眼睁睁瞧着这一幕,还有些吃瓜未吃全的遗憾。
“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对,看看看看,”剩余人袖手,“说不定还能帮把手……”
嗯,看点热闹。
上次妖界的事,他们就错过了,深以为憾。好容易赶上热乎的,怎么能不亲眼瞧瞧?
搞不好,还能看见几位大能抢婚呢!
他们也三三两两去了。只剩下掌门及云归真人还留在原地,目送众人远去。
云归低低唤了一声掌门,似在挣扎。
他原是最厌恶此类朝三暮四心思不专之人的,可此事如今发生在小师弟头上,却教他不能不有所动摇。若是其余人,他自然不会去管,不仅不管,甚至要抄起门规,好好把人打上一顿才是;可苏浮白……
他心内左右搏斗,最终终究是偏向苏浮白对那一方占了上风,低声道:“此事不能不管。浮白他年幼不懂事,这几位若是联手,那浮白——”
岂不是无法救了?
“我知道。”
掌门也长叹一声,愁的直捋自己胡须。
这要是得罪了旁人,他都有把握,锁溪派发展至如今,不会连小小的一个苏浮白都护不住。旁的不说,光苏恒之子这个身份,都够锁溪派上下为他出生入死、护佑他一生平安无虞了。
可偏偏,如今得罪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这一群人身后站着的,可是六界几大重要门派!
云归真人道:“不可再等了。他们已经去了,若是将师弟带走,只怕事情更加难办。”
掌门的胡子都被自己揪下来好几撮。他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几枚黑白棋子,棋子温润,上头隐有光晕。他于地上随意盘腿坐了,匆忙将棋子摆上去,推算演练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