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吗?!”维拉克指向第一个冲他走来,想和他动手的狱警。
这里的狱警个个都凶悍暴戾,不然也难以镇压住这么一群棘手的犯人,但当并不精壮,看上去甚至有些羸弱的维拉克瞪着他们,吼出来时,他们还是站住了。
能在莱克特的虐待下撑过九天,敢在赛场上冲莱克特大打出手,把对方直接打进医务室。
这个男人身上的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完全盖过了他们。
“再威胁一句试试?!”为了让犯人们不惧怕狱警,维拉克做出了比狱警们还疯狂的叫嚣。
狱警们恨不得立马把维拉克活生生打死,可维拉克被监狱长、副监狱长格外看重,他们不能随便动手,搞不好会引火烧身。
“赛前莱克特亲口和我约定好的,所有的东西只针对比赛,谁敢把比赛里的情绪发展到比赛之外,对犯人进行报复,被我发现一个,我就往死里弄一个!”维拉克的吼声响彻广场,“看看是你的命重要,还是老子的命重要!”
“仗着副监狱长偏袒你,你就觉得自己能在这里无法无天了?!”有狱警忍不住怒道,“你只是个犯人!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就你!”维拉克又指向质疑他的犯人,“我等着比赛开始了我们赛场上见!”
阿德尔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有怒气,在赛场上发泄,别在这里给我丢脸。”
就连监狱长都这么说了,刚刚还气势高涨的狱警们顿时有些低迷。他们感觉和犯人之间的位置发生了逆转,遭受不公、被监狱长针对的变成了他们自己。
维拉克也没多说,当众让阿德尔丢了面子,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圈犯人后,转身回到犯人队伍前:“都打起精神!待会儿放开了往死里打!别怕他们报复!有一个敢报复的,直接跟我说!我带你打回去!”
这话听起来,好像维拉克才是监狱长,有着决定狱警们生死的权利。
犯人们真的信。
他们相信维拉克真能做出带着他们打回去的事情。
“听克里斯的!”道恩跟着道,“上半场,我一棍子把副监狱长莱克特打进了医务室,现在都还没出来!要是真追究责任,想报复我们,我肯定第一个被拉出去!但我根本不怕!不止是赢了之后能给多年没联系的家人们写信!更是想重新做一个人!”
犯人们听着。
道恩说着越来越激动:“我被关在这里十年!十年!这十年里我没被他们当成哪怕一次人看过!他们嫌我们工作效率不高!嫌我们吃得多!嫌我们碍眼!想辱骂我们就辱骂,想殴打我们就殴打!想把我们踩在脚下就踩在脚下!今天!我有了能把他们不当成人看的权利,我为什么要错过?!我们凭什么要放弃?!”
“想想现在堵在医务室等待治疗的一百多个兄弟们。”维拉克想到被一批又一批抬走的,与他并肩作战的人,“他们比赛的时候还不能还手,为了制造进球的机会,硬生生扛着警棍,被打断了胳膊,被打断了肋骨都没有退缩。要是让已经倒下的兄弟们知道我们有了还手的权利,却并不加以使用,不给狱警们一点教训,不让狱警知道我们也是会痛、会感到愤怒的人!他们该有多愤怒?!”
阿德尔站在一旁静静围观维拉克、道恩对犯人们的鼓励。
这一幕,起码在他就任以来从没出现过。
“别因为懦弱让他们失望,让等待你们有一天能回去的家人朋友们失望!”维拉克看向时间,比赛时间到,他又拿了根警棍,第一个大步走向赛场,“走!”
道恩紧随其后,接着又有九人跟上。
下半场比赛正式开始,都士气旺盛的双方最先不是奔着进球去的,而是都想给对方迎头痛击。
维拉克首先挑中了和他顶嘴的狱警。
那狱警还是头一次见这么能扛打的人,扛下了自己十多棍后,还能挺直腰板稳步反击,这超出了他的认知。
维拉克自己觉得并没什么意外的,狱警们这点手段和莱克特虐待他的那些比起来太过小儿科。
等他把狱警干趴下时,双方都差不多下去了七八号人。伤者刚下去,替补的人马上补充上来,继续毫不留情的互殴。
开赛的前几分钟里,足球直接被晾在一边。
待比赛进行到五十四分钟时,狱警这边有快三十名狱警丧失战斗能力下场,只剩下一半艰难维持战斗。
犯人这边其实下的人更多,差不多源源不断地下了五十号人。可就算负伤的人比狱警多了不少,他们也还有足足一百五十位替补。
就算这一百五十号人都能被打倒,他们也还能立马从监室里叫人上来。
监室里多的是想上来一起围殴狱警的犯人!
相比之下,狱警那边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