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搞得维拉克猝不及防。
在他印象里,还没有人过问过他最近过得怎样。
“我……”维拉克不知道怎么回答,有太多复杂的事情、情绪了。
“很复杂,说不出来对吗?”伊丽莎白看了一眼微张着嘴的维拉克,看透了他的茫然。
维拉克点点头:“对……发生了很多事情,感觉无法简单描述出来,可想仔细说时又不知道该从哪开头……”
“我理解。”
“嗯……”
二人走到了分岔路前。
“那我先回去了。”维拉克指了指公寓楼道。
“嗯,再见。”
“再见。”
回到房间里,维拉克躺下休息了会儿,探手把灯打开,来到书桌前,继续翻看起了《阶级论》。
——
四月二十一日、上午七点半
西区某个钟楼之上,迪亚兹架着狙击枪,按照地图瞄准好了他负责的位置。
昨天莫莱斯要求的是皮塞尔八点半出门,他们八点就需要开始监视路线,以防皮塞尔突然提前,而他则选择了七点半就开始监视。
他相信其他人也都只早不晚,没人想在临门一脚时因为些小意外把努力都辜负了。
西区作为莱泽因最繁华的地区,八点钟的时候已经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迪亚兹在盯着狙击镜里位置之余,也不时观察熙熙攘攘的人群。
什么时候蒙勒哥也能这样呢?
谷垕
身为蒙勒哥人的迪亚兹自己问着自己。
他的国家从二十多年前被敦曼入侵,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国土之后就陷入了混乱,政府一年一换甚至一年两换,野心家们疯狂地抢占位置狠狠榨取民众们的财富。
民不聊生之下,开格斗馆的他们家也濒临破产,最终连弟弟墨菲治病的钱都掏不起了。
他很想在家乡把格斗馆重新开起来。
原本他以为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可平等会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
平等会打响了敦曼旧南约的平等第一枪,虽然失败了,但此举说明了平等会真的把解放全世界的重任放在了心里。
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在旧南约里成功,迟早有一天会在蒙勒哥也打响平等第一枪,把蒙勒哥人民们从水深火热里解救出来。
到那时候,迪亚兹会毫不犹豫地申请回到蒙勒哥,在自己的家乡带领同胞们抗争。
——
另一处狙击点里藏匿着的莫莱斯也早早盯着路线了,不过因为皮塞尔还没有过来,他卸去子弹,瞄向了其他狙击点。
他的视角可以看到迪亚兹、阿德尔和另一名狙击手。
每次他看向迪亚兹时,迪亚兹都是一动不动地瞄着路线,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但他知道迪亚兹不可能睡着,他真的是在目不转睛地等待皮塞尔出现进行刺杀。
而阿德尔和他相同,不时用狙击枪瞄向其他地方。
没多久,他俩默契地互相瞄向了对方。
“呵。”莫莱斯咧嘴一笑。
对面的阿德尔似乎看到他笑了,朝他招了招手。
莫莱斯也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看得到。
阿德尔把头从狙击镜上移开,张大嘴说着什么话。
这么远的距离莫莱斯当然听不到阿德尔在说什么,阿德尔这么做是让莫莱斯看的。
莫莱斯根据阿德尔的嘴型判断了一下他想说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