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飞觉得很好玩,又叫了一声“胖子!”果然陈枫又东张西望了一阵,“你这个死胖子。”卫飞大笑。
忽然眼前如同电视镜头切换,卫飞看见三山五岳衡山宫天松子僵硬的尸体,而后便是行游一连串复杂至级的手决,他身上薄弱的白光也终于消失。
“这个老杂毛是昏头了,居然用元气硬撼一个没有理智的东西。”中年男人不屑的说。
卫飞对行游本无好感,但也知道当场中人功力最高的非他莫属,不由得担心起来。
“万事皆有因果,况且这本就是一桩因果引起的公案。”中年男人冷笑,“这帮秃驴从一开始就以强行压制毁灭血愿,根本忘记了由因果而生的,只能化解引消,居然还以地藏王门人自居……”
卫飞不知为何,对中年男人这句秃驴觉得很兴奋,这个中年男人的言行与他很是相似,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和中年男人都对宏愿寺有了成见,至少卫飞是这么认为的。“那这个血愿到底是这么回事?”
中年男人盯着卫飞看了一会,“你想知道吗?”
卫飞略显紧张的点点头,且不说血愿的危险,这等免与典籍记载之外的奇事,恐怕千百年来只此一回,而潜在的丝丝缕缕又指向这一起和旗门有着些许关联,相传修道中的一个传说即将揭开,任何人都不能坦然处之。
中年男人在微胖的陈枫飘逸的行游相称下,实在普通的让人忽视,卫飞甚至觉得这么多人看不见他俩,都是因为他的平凡之相,只是中年男人的每一句话都不普通,卫飞简直怀疑他在考验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卫飞忽然和想看到陈枫或者行游见到中年男人之后的反映。
正在胡思乱想,卫飞听见中年男人说道:“你会知道的,等到血愿真正复生的那天……”
场中的情况又变,行游做完一系列手决后,身上的白光全部聚集在他头上,隐约形成一个三寸大小的童子模样,行游的本体却老态尽现,瞬间脸上皱纹满是,连眉毛都长了一截,搭垂在耳边。
卫飞的心也随着提到了嗓子眼,没有注意到中年男人的后几句话,“你说什么?真正复生的那天?难道现在……”
“现在血愿尚不会复苏,倘若有日血愿的因果得悟,那才是它重生之日,这一天或许会应在……”见卫飞没有反映,中年男人摇摇头,“万物得以显形存世,必不脱阴阳,这血愿因果而生,也在阴阳之内,既生于斯,或为阴或为阳,亦必有天生相克之物。”
他话音未落,暗红色的血影突然一顿,仰天怒吼声中,血色不段的流失,雾影由浓变淡,扭曲数次后,竟然忽然不见了。
“我靠!”卫飞听见陈枫和他同时发处一声。谁也想不到眼看无人能敌的血影就这样可以说是平淡无奇的不见了,卫飞心中升起荒谬的感觉,仿佛聚全身的力气击出的一拳却打在空气中,一颗心飘飘荡荡的很是难受,“怎么回事?”卫飞满是疑惑的看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笑而不答,伸手指向陈枫的前面。卫飞这才注意到陈枫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人,脑子里刚闪过看看这是谁的念头,眼前的景象立刻转换到陈枫的正面,随后卫飞就看到了陈枫怀抱里的自己,“啊!”一声尖叫响起。
陈枫正盯着血影消失的地方出神,忽然昏在怀里的卫飞发出一声大叫,屁股上被人刺了一刀似的,以冲天之势猛窜而起。
陈枫的心思一直都在场上形式中,没有留意到怀里卫飞的变化,其实以他的眼力是能发现卫飞身上的变化,此刻再看摸着头发楞的卫飞,马上便察觉到卫飞不但已恢复,而且额头上神光流转,天门处一道白光愈显清晰。
陈枫心中一动,知道这是天门洞开与中脉贯通的标志。天门位于头顶百会处,是元神出入的关口,而中脉是指百会和下丹田之间的管状脉络,是元神出壳的通道,一般来说这两个地方炼成,是通灵大成的前提。很显然刚才卫飞又通灵了,并且还到了常人梦寐以求的上师阶段。
上师这个词源自密宗,事实上在修道一行,自古就有前缘后世,是说凡人入道,那是前缘注定的,此生该当注定有引渡之人,这个引渡人就是所谓的“仙缘”,在过去想入修道之列是很难找到明师指点,这里面讲究一个缘分,真正有道之人都是到了一定时候,自己出来选徒弟,而徒弟想找到大德之人的指点,那是难上加难,入了仙道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在尘世中设馆授徒?所以都是得道之人在寻找有上佳根器的传人。
正因为如此,在旗门中就有了一个秘法,那便是在通灵中寻找自己的引渡之人,入道的都有因果仙缘,这仙缘未必就是亲自遇上仙人,也可以在灵界中觅到上师。
只是这种方法是旗门秘不外传的,别说卫飞没有炼过,他听都不应听过,可现在却为什么有此际遇呢?
卫飞自地上一跃而起,心神还在中年男人那里,拍拍头刚要说话,忽然发现无从说起,中年男人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如他的平凡一样,让卫飞不知如何开口。
陈枫卫飞两个人都还没有说话时,一番对话映入大家的耳中。
“清阳师叔,这是什么法术?”一个声音说道。
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回答:“这便是我衡山宫正宗五雷心法的第四层,哼,都说三山五岳,其实这五雷心法我衡山哪里比龙虎山差了。”
“清阳师叔,我听说我们衡山的五雷心法到了第五重就可以独劈另途,得元神真身?”
“那是自然,天风子你要记住,我衡山宫若是论起道法来,绝不在龙虎山与青诚山下,什么血愿因果,还不是在我一击之下踪影全无……”
听到这里,卫飞实在忍不住了,“嘿嘿”一乐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