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当她不知道,那她也当做自己未曾听到过一个被背叛男人的酒后梦呓。
她恍惚了一下,见男人没有回应,又笑道。
“你送的红宝石,昨天磨到了咘离的手,他说这个大小不适合我,说要丢了,以后等他长大重新买一个给我。”
果然,听了这话,原本沉稳懒洋洋的男人,眉梢都挑高了。
“跟老子争媳妇儿?”
大脑仔细在过滤了那句话,北冥锡的嘴角变得很凝固,余光扫了一眼自家儿子睡觉不老实的翘到外面的小脚丫。
“以后咘离,我来带。”
这段时间,颜太傅,国子监的夫子都拼命的在咘离面前晃悠,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孩这思维能力突飞猛进的厉害。
想到的话有时候长辈都给不了答案。
*
“大哥,大嫂。”门外响起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少年的声音沙哑。
像是感冒了,听上去很萎靡,也有点可怜。
听到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推了一下坐在旁边的北冥锡:“去看一眼,跪了一夜了。”
北冥锡沉默了片刻,缓缓松开她的腰肢,朝外走去,推开门,看着跪在门口面色苍白的少年。
眼底的情绪跳跃。
“起来。” “我不。”花璨玺执着的跪着,嘴唇被冻得发白,腿脚早已经没有了直觉,但是他不肯起:“昨天的事情是我错了。对不起大哥和大嫂,大哥你要怎么惩罚我都没有关系,但是大哥,我们是兄弟啊。我做
错了,我认。但是……大哥你不要不认兄弟。”
有些难以启齿,少年低垂着头,睫毛如蝶翼般颤抖,显然他现在也不好过。
被自己的师傅当做祸害自己兄嫂的武器,但是偏偏一边是有教养之恩,一边是多年兄弟情义。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恕罪,让他报复自己的师傅他做不到,可是另一方面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师傅会这么做。
心里这么想,嘴上断断续续的重复自己的痛苦。
可是眼前的男人一点都没有动容。
高大的男人蹲下身来,还是比跪着的他高出一大截。
花璨玺不敢抬头,怕自己一抬头就撞进一双冷漠的眼睛,身子颤抖着,他咬破了唇:“我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这样,她平日里明明是个心慈面善的好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若是好人,便不会让你来做恶事。起来吧,这事,我不能原谅。”
“大哥你不原谅我就不起来。”
“敢威胁我?” 花璨玺唇角留下了鲜红的血,他难堪的摇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口腔里挤出:“不敢,但是除了用自己来恕罪,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我知道有了大嫂以后大哥你很珍惜她,当初冲撞大嫂是我的不对。但是我诚心改过,这次也是借着师傅的好意准备来看望大哥大嫂,可是没有想到着了道。我不知道师傅和嵇环前辈的事情,师傅没有说过。我以为师傅只是好意,是我太单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嫂,
更对不起大嫂肚子里的孩子。” “我知道那是蛊虫我也很害怕,但是大嫂比我更激动,我根本没有道歉的时间。当时也的确是懵了。事情的变化太快,我昨天想了一夜,大哥你揍我揍的太轻了,我……是罪人。我该死,大哥,我不想
成为第二个二哥。当初我们三兄弟说好的,若是能活下去就一辈子做兄弟。大哥不要舍弃弟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