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热水,你泡泡手,我看你手都冻紫了。”
赫连云狂把木盆放在床头柜子上,她附身就可以触碰到的距离。
她有些受宠若惊,掀开被子,想从床榻上下来,他却压住她的手腕。
“别下来,下面冷。你的手很冰。”
她任由男人把那床头柜子搬到她身边。
他像是换了一个人。
温柔的令人发指。
她脑子里一直荡漾着几个字。
为什么会这样?
“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为什么忽然对她这么好。
赫连云狂的手刚触碰到湿软的毛巾,听见这话,点头:“受了。”
“受了什么,刺激?难道是千寻?”
“不然是自己刺激自己?”
好冷的笑话啊,她泡在柚子水里的手感觉都被灼烧,男人的眼神不灼热,她却感觉自己被盯到耳朵发热。
他端走木盆,倒水的声音在隔壁房间响起,她懵了很久。
脑子放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被子被掀开,男人撩开她的外衣,她紧张的往后缩了缩。
“你……想干什么。”
赫连云狂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声音带着隐忍的语调:“在想你跟千寻走的话,我会如何。”
她忍不住想知道:“会如何?”
他沉默。
良久才道:“不知道。”
*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想起自己的红糖水还没有喝完,立刻捧起旁边的碗,递给他。
他看了一眼:“什么意思?”
“你喉咙很哑,喝点热水对身体好。”
“那是甜的。”他沙哑的更加严重了,仿佛她此举是个很笨的举动。
她愣了一下:“对啊,这是甜的。可你为什么端给我喝,我感冒喝了甜的不是更严重了。”
他低低笑出了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道:“千寻的话,你信了多少。”
北冥婉儿感觉心跳有些快,问她这话的意思,是他在意千寻说的话还是他在意她。
千寻说的话,并没有多少错误。
她如果说她全相信了怎么办。
相信自家兄长不喜欢赫连云狂,会更喜欢她跟千寻在一起,毕竟梦境中那五年便是如此。
相信赫连云狂对女人的确是无情无义,用过就丢,草菅人命,不是个好人,是个人面兽心的坏蛋。
相信他的确没有多在乎她,她如果留宿在他寝宫就是作践自己,让兄长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