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似乎在讨论这个姑娘是不是个傻子。
女子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颤抖着回头一看,却看到了几百上千个不仅长头发而且身穿古装的男人,她登时身子一软,倒地不起,晕厥前,喃喃了一句,“我一定还在做梦……”
沈年锦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救下这个奇怪的姑娘,并且脑子一热答应她会好好的照顾她。而此时的他,一边行走江湖,一边还要伺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像一只甩也甩不掉的跟屁虫的她!
据她自己主动交代,她叫顾漾。
“顾姑娘,你能不能别一直跟着我?”沈年锦终于忍无可忍了,回头吼了一声。
顾漾咬了口刚买的糖葫芦,模糊不清地道:“不跟桌里窝米地慌阔以气(不跟着你我没地方可以去)。”
“我听不懂,你好好说话。”沈年锦面色一黑,皱眉道。
顾漾使劲儿咽下嘴里的糖葫芦,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不跟着你我没地方可以去。”
沈年锦抓狂,“难道你就没有什么亲人吗?”
顾漾眨眨眼,“如果有的话我为什么还要跟着你?”
“……”沈年锦濒临崩溃,“可是你是个姑娘,我是个男人,你总跟着我,难道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顾漾耸耸肩,又咬下一口糖葫芦,“窝不怕啊。”
这次,沈年锦听懂了,却很想装作一点儿都听不懂的样子。
“顾姑娘,算我求你了,你就别跟着我了,成吗?”沈年锦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
顾漾一口吞下糖葫芦,扁嘴作委屈状,“你说过会一直照顾我的……”
“我……”沈年锦顿时没了气势,叹气道:“可是我一个大男人行走江湖,带着你,多不方便?”
“你这是要反悔么……”顾漾吸了吸鼻子,偷偷地拧了把大腿,眼中的泪花立马涌了上来。
沈年锦哭丧着脸,“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可不可以老老实实地呆在长白山?那里有我最好的朋友莫凌渊,你住在他家里,他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窝不,窝就要跟桌里!”顾漾咬着糖葫芦,含糊不清的道。
沈年锦耐着性子,继续劝道:“顾姑娘,江湖凶险,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你要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顾漾就丢开啃完的糖葫芦棍儿,撇嘴道:“顾姑娘顾姑娘,难道你喊着就不嫌拗口吗?叫我顾漾多省事儿?”
沈年锦不赞同的皱眉,“那是你的闺名,我怎么能……”
“我说能就能,我不也喊你沈年锦了么?难道你的闺名儿起出来不是让人喊的?”顾漾试图改变他封建传统的思想。
沈年锦嘴角一抽,“顾姑娘,你是不是没读过书?”闺名是用来形容他一个大男人吗?是吗?沈年锦严重怀疑这姑娘出门前是不是忘带脑子了?
顾漾轻轻一笑,毫不夸张地道:“这话你就问错了,可以这么说,我读过的书啊比你吃过的盐都多。”从幼儿园到大学,这么多数也数不清的课本,她就不信沈年锦这种只读四书五经的家伙能有她读的书多!
沈年锦却轻哼道:“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
“小小年纪,净学大人说话!”顾漾反唇相讥。
沈年锦瞪她,顾漾回瞪,直到两个人瞪得眼珠子都快酸掉了,沈年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转身上路,如果再跟这个姑娘多呆几日,他收敛了这么多年的脾气,都快要把持不住了!
顾漾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后,笑的像只偷到油的老鼠一般,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好玩儿了。能遇到他,她也算没有白穿越一把了。
两人打打闹闹,一路相随。渐渐地,沈年锦竟再也没有提出要赶她走的话,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习惯了她的陪伴。习惯了每天跟她斗嘴,想惹她生气,却搞得自己一肚子气,这样的生活,虽然比起前几年的人平淡生活是鸡飞狗跳了一些,但,这样多姿多彩的生活,不正是他内心所想要的么?
沈年锦讶异于自己的改变,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对顾漾发生了一些改观,本来沈年锦以为她只是个间歇性神经病患者,可在几次三番的斗嘴中,沈年锦竟然发现她有时候说的话很像……皇上?
只因为如此,沈年锦对她的好感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波涛汹涌,奔流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