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满是尘土的牢房里,哭泣的声音,如同一只待宰的兽。
费怀信看向梁默,吩咐:“先*,再剁手指,割耳朵,拔掉所有牙齿,摘一只肾,还不交代,就剁了四肢杀了处理干净。”
梁默的声音都在颤抖:“知道了。”
费怀信再度看向盛萌萌,却没说话。如果我那天去闹时他的目光还有一丝纠结,现在则冷漠空洞,连仇恨也没有。
我知道他在等盛萌萌现在交代,可她只是哭,连哀求也没有。
把她打成这样已经不好交代,真的把她弄成那样,那人也就等同于废了。
我也不想搞成那样,便说:“盛萌萌,如果是你,你不用害怕,现在交代,告诉我们孩子在哪里,我保证立刻放你出去,只要我女儿没事,保证不计前嫌。”
她半天才出声,声音已经哭得嘶哑:“真的不是我……”
“你不用指望有任何人来救你。”我硬着心说:“没人知道你被关在这里。”
“真的不是我。”她抬起了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真的不是我。韩小姐,怀信……真的不是我,我都不知道你们有孩子,如果我知道肯定不会跟他结婚的!我不是那种人……”
费怀信突然眯起了眼睛,站起身,沉声命令梁默:“去办,办完把带子送来。”
说完扶起我,就要往出走。
我心里惴惴,被他搂着走到楼梯处,突然听到里面传出女人的哭叫,不由扯住费怀信的手臂:“算了!”
他没说话。
“放了她吧,算了。”我说:“也许真的不是她!”
“她在撒谎。”他压低了声音,眼里烧着一把火:“她知道我们有孩子。”
我一下就无话可说。
刚刚他下完那道命令后,既没有走,也不催促,明显吓唬的成分居多。
真正让他发怒的,就是盛萌萌最后那两句话。
如果直到今天仍在撒谎,那她所说的一切全都不成立,因为她的确具备这种心理素质。
我的确再次开始怀疑她。
惨叫声还在继续,这边路窄,费怀信不能扛我走,便催促得推了推我。
我僵硬地走了出去,心里五味杂陈。
刚一出去,教堂门口就进来了人。
是费子霖和他的随从。
费子霖阴着脸疾步过来,走到洞口处听到尖叫,立刻命令:“让里面停手。送萌萌去医院。”
手下进去,费子霖转身出去。
我俩跟上,一路去了费家,我先去看毛毛,他正睡着,乳母哄着他。
去书房时费怀信已经说到盛萌萌说谎的部分,费子霖面无表情地听着。
我去坐到费怀信身边,听着他把剩下的全都说完。费子霖才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先不要管她。”
费怀信立刻说:“但她在撒谎!”
“她明显不打算交代。”费子霖说:“你可以杀她,也可以处理干净,但盛家跟苏先生必然会闹,到时我们就必须减少找孩子的投入。这不是最优选。”
费怀信没说话。
我问:“您也觉得是她偷了孩子?”
“嫌疑很重。”
“那只要她交代,找孩子不就容易多了吗?”
“不。”费子霖道:“孩子丢失后的第四天起,她就没有任何外出行程。婚礼之后她一直在家,准备来我这里时被怀信抓走。音音已经给她派了刀子,也对盛家提出要求,只要孩子在她手上,她交出孩子,无论死活都立刻取消刀子,孩子没事就尽释前嫌。她全都清楚,但她撑到今天,足以证明孩子即便是她偷走,也已经不在她手里,而且她没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