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邓晶儿正看着我,“你肚子不舒服啊?”
“对,可能是晚上吃太多了。”
我裹着睡衣,“你快去上厕所吧,我回房间睡觉了。”
说完我匆匆跑回了房间,脱了睡衣钻进被子里。我没关灯,眼睛盯着窗户玻璃发呆。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把怀孕的事告诉裴珩的话,我们之间势必又要纠缠不清,尤其是他爸妈,那么想抱孙子,一旦知道了,绝对来找我。可是不告诉裴珩的话,孩子怎么处理?我一个人把他生下来,当单亲妈妈,还是去医院把他……我才发现母爱可以来得那么快,知道肚子里有了宝宝后,我几乎是马上就有了那种做母亲的感觉。想起去医院把孩子拿掉,我心里十分不舍。在各种胡思乱想中,我睡着了,第二天因为要去上班,所以没办法送邓晶儿李悠她们,也没叫她们起床。到了公司上了一会儿班后,我收到了李悠的信息:意意,我们回去了,等晶儿定好了婚期,你一定回来参加啊!我迅速回复:肯定的,一路顺风。邓晶儿和李悠的离开,让我莫名地伤感,尽管我还有大伯一家人作伴,可心情就是开心不起来,甚至有点想掉眼泪。这种情绪突如其来地控制不住,我干脆躲到了洗手间去哭。正当我在洗手间发泄情绪时,裴珩却打来了电话。我拒接了。他非常有韧劲地继续打,打到第五个电话时,我吸了吸鼻子,接通了电话,但是没有出声。“我回去了。”
裴珩开口。“哦。”
我简短地回答,不想被他听出声音的异常。“再见。”
他顿了顿,说的话也很简短。我迅速挂断电话,然后用纸巾擦着眼泪,我想裴珩是想和我说点什么,但是由于不知道怎么开口,又什么都没说了。蔚蓝在这边安定下来后,他可以功成身退了吧,公司那么多事要忙,他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从洗手间出来后,我平静地继续上班。三天后,邓晶儿打电话跟我说了她举办婚礼的日子,就在下个月月初。我算了一下,只差一个星期了。“唉,本来不想那么赶,临时定场地,定婚纱,都不能好好地准备,我以前看中了一款婚纱,本来想着如果自己结婚,一定买那件,结果问了一下,得提前半年预定,全手工活,那时候我肚子都老大了,怎么穿,生气!”
邓晶儿的抱怨中,透露出幸福。“那现在选好了吗?”
我问。“选好了一件现成的,七位数,嘿嘿,我可不会给他省钱。”
邓晶儿贼笑着,“反正他说都听我的。”
我感叹,“没想到啊,悠悠分了手,我离了婚,甜甜依然单身狗,你这个海后却上岸了,还闪孕闪婚。”
邓晶儿都有点佩服自己,“算是一场豪赌吧!”
我也豪赌过,可是失败了,还有李悠和我差不多。但是邓晶儿和我们都不一样,她和陆玺诚非常登对,家庭背景,以及情感经历都彼此彼此,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在这种情况下,相互喜欢。聊了好一会儿,我们才结束通话。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暗,便帮忙煮了一碗面,随便吃点。这几天我胃口还算好,但是不能吃海鲜类,一吃就想吐,其他的都和以前差不多,能吃能睡。既然只有一周就要回国参加邓晶儿的婚礼了,我得提前安排好工作,然后请假。我把这件事告诉许成珉后,他告诉我,“正好有个合作渠道公司是国内的,一周后需要去接洽面谈,能成的话直接签合同,要不,你去试试?”
“我一个人吗?”
我有点惊讶。“当然还有同事,我会派Linda陪你一起去,她也是跟着我从总公司出来的人,能力很不错。”
许成珉答道。“那好,我会努力完成任务!”
我没有犹豫,就当是锻炼自己。而且在国内我要是实在搞不定,还可以求助一下我爸妈,不丢脸。由于邓晶儿非要我给她当伴娘,我还得提前两天回去,试一下伴娘装。我本来是拒绝的,因为我离了一次婚,怎么能去当伴娘?邓晶儿却告诉我,裴珩没有把离婚的事公布于众,除了几个很熟的朋友,又没其他人知道。“可是结婚过了也不好当伴娘啊!”
都已经在试伴娘装了,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主要是怕邓晶儿被人嘲笑,说寓意不好之类的。“管他的,老娘的婚礼老娘做主!”
邓晶儿一脸不以为然,“谁要瞎逼逼,我撕烂她的嘴!”
李悠和欧阳甜也让我别想那么多,两人把我拉到镜子前,蓝色的伴娘礼服很漂亮,设计的简约大方,质感十足。第二天就是邓晶儿的婚礼,她很忙,我和李悠欧阳甜两人也力所能及地做一些事,为她分担一些。她和陆玺诚的婚礼,自然邀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地点则是在A市的一座庄园里,她本来想去国外弄个华丽古堡婚礼,可是她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奔波。一套流程下来后,我感到有些疲惫,异常地想要睡觉。陪她拍完照以后,我溜进一间房准备休息一下,谁知道一进门就有股烟味扑面而来,我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裴珩?”
我看到窗口站着的人时,有些错愕,他在这里干什么?裴珩见到我出现在这里,也有些意外,“你怎么没陪着邓晶儿?”
我捂着口鼻,刚才被呛的那一下,导致我此时胃里很不舒服,也不敢再说话,只是紧皱着眉头。强忍了几秒钟后,我实在忍不住了,看到房间里有卫生间后,我想都没想冲了进去,吐了起来。由于进来得太急,我没反锁门,裴珩推门而入,看着我呕吐的样子,他皱眉,“你怎么了?胃不舒服?”
“对……”我随意地擦了擦嘴角,敷衍答道,“昨晚没睡好,早饭也没吃,刚才一口气吃多了点,胃受不了了。”
刚说完,我喉咙一涌,又忍不住吐了一遍,整个都吐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