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宝仁一直缩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在他明白了自己所在之地再无活人的时候他连跑带爬逃离了那里向著那东西离开的反方向跑去。他一直跑直到晕倒失去意识。
◇◇◇
郑宝仁满头大汗的醒来他这才现刚才自己作梦了。原本以为清醒的自己不知不觉在恐惧中睡著看来那个镇定剂还是管用的。
朦胧中睡著而忘掉摘下的眼镜上面模糊不堪拿被单擦著眼镜郑宝仁忽然想起了下午去的那个地方。他们说是刚刚现老赵的……可是老赵明明死在那个夜晚了啊!为什么?
想要确认一次。
去那种地方?去那充满尸体的地方?不可以!
郑宝仁抱住自己的头心里有两个自己在不停的打架理智和畏惧告诉他不能去!可是那种想要仔细确认一番的心情一旦扎根就像豆蔓一样直直的从心底疯长直想要窜出来。
他不是一个冷静到理智可以控制行为的人如果他是那样的话就不会成为盗墓人凭他的能力有更多平稳的职业让他选择可是他终究走上了那个不见天日的行当。或许本质上他是那种看到一点点蛛丝马迹就会渴望顺势知道更多乃至全部的饥渴分子吧?
只要看到一点点泥土就想知道它的出土地;只是心里一点点疑惑就想确认事情的根本……
他想好好看看老赵。
黑暗中郑宝仁重新戴上了眼镜控制不了心头那种几乎要撼动的颤抖与渴望郑宝仁从床上爬了起来。
住院部这个时间的走廊空无一人除了每天规律性查房的护士以外基本上不会有人过来。冬天的夜里很冷走廊里是没有暖气的没走多久郑宝仁就感到全身冰凉。
下午被人带著走过的路线已经记不太清楚然而盗墓人特有的职业技能却带领著他走到了正确的位置。
味道……死人特有的味道。
那是郑宝仁极为熟悉的何况临近太平间时候那种更加浓厚的寒冷!
这个时间是没有人在太平间的大部分人对死人还是有忌讳的纵然知道不过郑宝仁还是小心打量了一下四周心脏怦怦跳著郑宝仁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撬开了锁。
那些员警们没有把他身上的链子当回事以为只是普通的钥匙炼因而一直挂在他身上然而必要的时候郑宝仁可以用它打开任何一种机械锁。
他要去的地方是二楼上了楼梯左转最里面的大房间。
打开门温度骤降——
靠南的墙壁上是一列冰柜那种抽拉似的而多余的尸体则只好放在外面好在这里天然就是一间冷藏室被放在外面的尸体也不会由于温度偏高而**。不过即使如此郑宝仁还是可以闻到熟悉的尸臭!
靠窗户的、左边起第三个是老赵……
不敢一一掀起尸体上面的白布确认郑宝仁在自己狂乱的记忆中寻找看到老赵的位置颤抖的拉开白布……掀错了。
厌恶的将白布重新罩在那不知因为什么事故被削掉半颗头的女尸脸上郑宝仁继续去掀下面的。在第三次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老赵记忆里粗犷豪放的男子如今闭著眼睛躺在那里皮肤灰白中透著灰绿典型死去多时的样子不过没有腐坏。
郑宝仁心里大骇——
他们似乎不是在后山现老赵的从零星交谈中可以猜出来可是……
老赵明明就在那个夜里死去了啊当天就死去的人怎么时隔四个月才找到?这中间漫长的四个月里老赵的尸体在哪里游荡?
想像著黑暗中粗壮的老赵僵硬地徘徊在某处的样子郑宝仁忽然觉得心头一颤想起了那个破土而出的东西……
郑宝仁犹豫了片刻持起赵金魁的手然后在上面看到了明显的伤痕。
有点**的伤痕。
没错老赵应该是在那天死去了否则再怎样伤口也不会一直不好只有死去停止了一切生理机能才能解释赵金魁伤口的情况可是……
郑宝仁皱著眉借著月色注视著搭档灰败的脸庞。
“老赵这四个月……你到哪里去了呢?”
问出这句话的郑宝仁感到自己的手微微一抖原本以为是自己心里害怕引起的颤抖郑宝仁并没有在意正要给赵金魁重新盖上白布手掌抽*动间忽然——
手腕……被抓住了?
郑宝仁凝目向自己的左手看去——
月光下赵金魁那早已僵硬的手掌居然嘎嘎动了起来蒲扇般的灰绿手指正在缓慢的蠕动蠕动间郑宝仁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一种喧杂的骨节活动声。
怎么会这样?
惊愕间郑宝仁看到赵金魁握住自己的手腕慢慢从太平间的停尸床上坐了起来!
坐起来的赵金魁背对著月光正面被黑影笼罩的男人就像一座黑塔僵硬的矗立在郑宝仁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