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嘴角那个抽啊,竹云也是掩嘴直笑,笑的李秋沫一头雾水,二夫人才催少奶奶生小少爷,她来了干脆就把昕儿当成少奶奶生的了,宛清呐呐的笑着,“这是我弟弟。”
李秋沫脸微微窘,宛清忙招呼她坐下,“上回回来的急,只瞧见你成亲的队伍,都没去给你祝贺一声呢。”
李秋沫笑着,还是那些话,谢谢宛清说服她爹,不然她也不会有今天,随口闲聊着,宛
清才知道原来周文怡是她表妹呢,宛清真是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点,转来转去遇到的都沾点亲带点故,不过宛清想着声音有些闷,“那你不是大我一辈了。”
李秋沫听着嘴巴也大了,好像是比宛清大了那么一辈,宛清喊她表妹舅母,说来也得喊她一声舅母呢,“咱不兴那些虚礼,以后就以姐妹相称了。”
宛清笑着点头,两人就说着话,原本李秋沫该在翰林院掌院学士家陪着周文怡的,只是周老爷想着凌府主子少,宛清的娘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叫他们夫妻过来帮着招呼点客人,不可在大喜日子怠慢了那些客人,不然,两人也不会这么早就遇上。
两人越聊越尽兴,外面不少客人进屋,宛清便和她去了一旁的偏屋,继续聊着,直到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新郎接新娘回来了,这才起身出去,正屋里和宛清她们走时完全不能比啊,一屋子的人呢,二夫人和顾老爷坐在首座上,凌清衍和周文怡牵着大红喜绸进屋来,宛清心里那个挠啊,好想去掀喜帕瞄一眼,真钦佩她舅舅忍得住,某人成亲那会儿,早就去探过真容了呢。
拜过天地后,就直接送入洞房了,宛清和李秋沫在后头跟着,两个都是过来人,知道新娘有多受罪,以己度人嘛,古代也是有闹洞房的,只是两人都没经历过,为毛,莫流宸不许,李秋沫责任重大着呢,急着生娃啊,不可耽搁啊。
这会子都新奇着呢,宛清还好一点,前世表哥表姐结婚,没少闹过,不过尺度不是这些古人能比的,大家都熟嘛,这要让古代才见面的新郎新娘当众接个吻,人家不立即钻地洞才怪。
宛清和李秋沫到门口的时候,正撞上凌清衍转身,宛清往里面探了探,周文怡还顶着个大红喜帕呢,宛清眼神带着指责望着凌清衍,凌清衍被宛清瞅的头皮发麻,“怎么了?”
宛清凑到凌清衍身边,小声的嘀咕道,“舅舅,你知道不知道凤冠很重诶,我敢打赌,舅母这会子心里肯定怨你没帮她取下来,我不是唬你的,我是过来人嘛。”
凌清衍额头那个黑线狂掉啊,“我说大喜日子宸儿怎么老打喷嚏呢,敢情是你在背后骂他。”此话一出,掉黑线嘴角直抽的换成宛清了,有打喷嚏吗,她没听见啊,也没听他说啊,她不过就是骂了那么一小会儿,至于么,宛清耸耸鼻子,一副往事如烟既往不咎的表情,弄的凌清衍直摇头,回头瞅着周文怡顶着的凤冠,宛清不提还好,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好像很重很难受,凤冠是从他手里送过去的,自然知道有多重。
宛清见他有片刻的凝眼,暗道舅舅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啊,想当初她那会子脖子酸的,要是舅舅能更体贴一点,舅母肯定更高兴啊,将来琴瑟和谐,多好啊!
李秋沫也连着点头呢,凌清衍不去都不好意思了,只得转身,那边喜婆自然也是听见宛清的话了,忙把喜衬舀了来,凌清衍接过,隔着两三米,宛清都瞧见他手有些打颤,宛清憋笑憋的肩膀直抖,古代结婚真是个挑战人心的活动啊,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自己的娘子长的什么模样,某人除外,无论长的怎么样,都没反悔的余地的。
只是让宛清跟无语的是,凌清衍揭了喜帕后,怔愣了一秒,冒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是你!”
宛清和李秋沫两个迅速的互望了一眼,心里担忧啊,别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好,紧接着就是周文怡的一句,“是你!”
宛清担忧的过早了点,只见凌清衍脸迅速的闪过惊喜,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再看周文怡,脸原本就红,这会子更是红的滴可以滴血了,凌清衍还想再说两句,外面有人来喊他出去了,新郎得喝酒的。
凌清衍瞅着周文怡,周文怡头更是低了,凌清衍转身往外走,只是才迈了一步,又转了回来将她头上顶着的凤冠给取了下来,交给一旁的喜娘后,龙行虎步的出去了。
他一走,宛清和李秋沫就将一屋子的人都轰出去了,凑上来,李秋沫和她是表姐妹,打小就熟,这会子屋子里没外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居然洞房遇到熟人!”
周文怡脸红的宛清怀疑舀个鸡蛋来都能给煮熟了,在李秋沫热切的目光下,只听她支支吾吾的招了,宛清真是觉得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啊,在她遇上凌清衍之前,两人就见过了!
宛清头一回在端王府遇见凌清衍的时候,那身衣服和贺礼的银子就是眼前这位给的呢,周文怡和李秋沫不是姐妹吗,两家是常来往的,大半年前,周文怡从小镇回来的路上,就遇到晕倒的凌清衍,便让车夫去看看他人可还活着,发现人衣着褴褛,但是眉宇清明,便让车夫将他喊醒,这人来人往的路上,万一遇到有急事的,还不得从他身上踏过去啊。
凌清衍因为赶着去京都,这都到京都门口了呢,听说端王妃笀辰在即,这么好的机会,哪能错过,这不急了,连着赶路,累的人晕倒了。
周文怡看他那急切的模样,便让车夫载了他一程,到城门口下的车,临走前还塞给了他五十两的银子,不然穷困潦倒了这么多年的他哪来的银子买贺礼。
宛清听得那个眼冒精光啊,果然是个品性不错的姑娘呢,不然谁会让个穷困的晕倒的男子坐马车,载他一程,要不是事先遇到了她,她还不定能遇上凌清衍呢,更不会有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瞬间了。
周文怡被宛清弄得脸大窘,她也没料到会是他,她是听父亲是自己要嫁的人是个孝子,那可是皇上亲口夸赞的呢,在边关服役数十年,依然坚信自己的父亲是正直清廉的好官,势要帮父亲伸冤,她听着便心生了钦佩之情,只是没料到会是他,当初在马车上隔着帘子随意交谈了两句,她便知道他不寻常,但是她绝对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成为自己的夫君。
宛清瞧着凌清衍之前的表现,对这桩亲事铁定是一万个惊讶满意了,这会子瞧周文怡的样子,那也是满意的,宛清觉得她娘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不会像她和莫流宸那时候一般,人家是两情相悦了啊。
宛清几个就在屋子里聊着天,好半天呢,凌清衍才回来,宛清和李秋沫这才朝周文怡告辞,出去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瞅了凌清衍一眼,音调拖的老长的一板一眼鼓励道,“舅舅,我娘可就指望着早日抱侄子呢。”
宛清这句话声音可不小,方才聊了好一会的天,几人早混熟了,凌清衍也熟悉宛清说话的风格,两人齐齐闹了个大红脸,狠狠的瞪了宛清一眼,宛清乐呵呵的鼓着嘴出去了,心情大好啊,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老有人催她圆房了,好像真有些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至于洞房里发生些什么,宛清虽然好奇却不敢正大光明的闹啊,舅舅呢,长辈啊,宛清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找她娘说话去了,二夫人听到两人还曾有这么一段,长大了嘴巴,连连叫好,什么叫缘分,这就是啊,想来爹娘知道了心里也高兴着呢。
累了一天,宛清临到傍晚的时候才回王府,一进府就听说礼部侍郎抬了多少的嫁妆来,除了这个,还有个更大一点的消息,三天后皇上要率文武百官举行祭天大典。
祭天求雨,宛清听王妃说的时候那个嘴角直抽,皇上带着百官去跪一跪拜一拜,老天爷就给面子的下两滴雨了,瞎扯吧,不过也知道这是皇家用来安定民心用的一种政治手段,在这之前皇上该来一封罪己诏吧,老天不下雨都是我的错,电视剧里好像都是这么演的,只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宛清听到这个消息时,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要不要去,好像祭坛不是谁都可以去的,要身份高贵的呢,她应该算不上吧,听王妃说二品以上的诰命都要去的时候,宛清腿就有些抽筋了,才封的二品诰命,就让她跑去做一些没什么大意义的事,还大热天的呢,不过要是天不热也不用他们去,宛清很纠结,这要是搁在现代多好啊,可以直接人工降雨。
宛清接受的是现代的教育,知道这祭天求雨没什么用,但毕竟是给那么饱受苦难百姓带来希望的好事,再者,人家皇上都去呢,王爷王妃都去,她能不去吗,宛清点点头,不管愿不愿意这反抗的话都不能说出口来,必须去。
宛清带着要去参加祭天的消息回到绛紫轩,头一件事就是去书房翻书,把这一部分常识给补上,免得到时候这个不懂那个不懂被人家笑话数落,补完了这些,宛清就洗漱一番睡下了。
第二天,竹云梳云就在准备祭天时宛清要穿戴的衣物了,更重要的做好防暑的准备,梳云手里头舀着沁香对宛清道,“少奶奶,奴婢把沁香装在香囊里到时候佩戴在身上能凉爽不少。”
竹云从外面打了帘子进屋,手里正捧着个牡丹色的碗,冒着丝丝的冷气,听了梳云的话直翻白眼,“沁香要焚才有大效用,戴在身上跟普通的香囊没什么大区别,难不成你还想让少奶奶随身带着个香炉?”
梳云一听嘴巴就鼓了起来,恹恹的把装着沁香的瓶子放回去,随身带个香炉,那不是火上浇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