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哄女人的本事似乎与生俱来,逗乐,调-情,只要肯费心思,总会收获预期成效。倘若失败,说明你对她不够了解。
对此,叶昭觉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从前的他不单行动力薄弱,就连语言交流也吝啬保守。表面上骄傲不凡,骨血里却孤单落寞。
人呐,总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自省更正。
宁夏年假休了三天。
作为独当一面的长子,叶家走亲访友的礼节几乎都落在了叶昭觉的头上,哪怕叶父缺席,他都必须在场。叶父年纪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注重养生,外面的酒宴吃不惯,一些需要走个过场意思意思的场合基本都由叶昭觉出马。
别说这可怜的三天假期,之后的几天两人也都很少碰面。
宁夏已经习惯性每天去对面的阳台花园浇灌那些大大小小的绿植。
植物就和小动物一样,相处时间长了,容易滋生感情。它们的哪片叶子枯萎,哪朵花苞凋谢,哪根藤蔓弯曲,很多很多很小的细节都能令宁夏心生懊恼。
宁夏坐在靠椅里盯着灰莉发呆时,客厅里传来她的手机铃声。
起身,回屋,在沙发坐下。伸手拿来一看,眼睛不由眯了眯。
接听,却不说话。
那边是一道独特的男声,声音略带沙哑,夹着一点小心翼翼,“小夏,我刚从澳大利亚回来,在悉尼拍摄一组——”
“你在干什么与我无关。”宁夏出声打断,语气干瘪。
“大年夜没和你贺新年我很抱歉。”
她轻笑:“道什么歉啊,我缺你一声新年好?”
那边沉默了。
宁夏握紧手机,掌心一点点用力。
“小夏,过一阵我去南湘,能见见你吗?”
“来南湘有工作安排?”
“到时候让我尝尝你做的蛋糕。”
“来工作?”
“……嗯。”
啪——
通话掐断。
手机随手一扔,堪堪落在沙发边沿,只差一点就掉在地板。
她低下头,双手死死捂住脸。
眼眶湿热,明明隔着一扇玻璃门,明明还未到灰莉的花期,可空气里的灰莉香气却渐渐浓郁。
她抬起双膝,整个身子折在沙发里,像一只只允许自己在心底咆哮的困兽,艰难地独自挣扎。
直到听见一丝声响她才迅速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楼下的卫生间里匆匆抹了把脸。
边抽纸巾边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后,目光瞬间呆滞。
神呐,这副鬼样子能瞒得过谁!
她索性不出去了,在马桶盖上静坐。
不多时,叶昭觉的声音唤道:“小夏?”
“嗯,我在。”宁夏两手放在膝盖上,直愣愣看着地板。
她需要时间,等到一些暴露的迹象消失了再出去。
过了会,他来到门外,指背敲一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