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官不解道:“殿下不是想骑马吗?”
“突然不想了。”傅时画淡淡道。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开始。
他很好奇,如果清弦道君没有遇见那一日的自己,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
他安稳地度过了第一日,第二日,第一个月,第二个月……第一年,第二年。
时间度过时的维度和触感实在太过真实,如果不是那柄他时刻不离身的渊兮剑不断在提醒着他什么,傅时画几乎真的快要迷失在这段对他来说,本应才是所谓“正轨”的日子里。
直到某一日,他才迈出学堂,在与某位臣子家中送来的伴读谈笑之时,天空突然黑了。
他抬头去看。
是剑舟铺满了天空。
傅时画脸上的表情一寸寸收敛,眼神中却莫名带了一丝释然的感觉。
这一天,还是来了。
与他无关,也与他息息相关,但至少这一次,不再是因他而起。
——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事实上,傅时画的内心一直隐隐觉得,若不是那一日他太过顽皮,若是他从未遇见过清弦道君,那么这一切……会不会不发生。
而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这一日的到来,不过是迟早而已。
被发现的这一瞬,他所在的世界倏而坍塌,傅时画再回过神的时候,竟然又重新站在了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原点。
宫官拉马而来。
这一次,傅时画选择了向另外的方向纵马而出,却没有躲过清弦道君的神识范围。
……
于是再次回到原点。
这一次,傅时画思考了很久。
这一场灾祸无法避免,无论是否因他而起,都总会发生。
问题总要被解决,与其被动解决,为何不能去询问父皇究竟是怎么回事,再商讨一个提前的应对之法呢?
傅时画提着那柄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到的渊兮剑,就这样入了宫城,再站在了他父皇的御书房外。
侍卫阻挡了他许多次,但又有谁可以真正阻挡住一国未来的储君?
手掌与御书房的门贴合的那个刹那,傅时画突然有了某种奇特的预感。
这样的预感太过强烈,让他的掌心甚至短暂地离开了面前的门。
仿佛推开这扇门后,他将会知道和看到某些他从来都未曾知晓的事情。